厚重的乌云像铅块一样凝重,天空阴沉沉的,晦暗难明。
位于宣德门南街的登闻鼓被人敲响,“咚咚咚”,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神京,也让众多权贵心中一跳。
这可是登闻鼓,数年,甚至十数年难得敲响,一旦敲响必有重大冤情。
魏晋南北朝以来,史书上关于登闻鼓的记载无不流传百世,上至皇帝,下至文武百官,没有一个敢懈怠。
生怕被史官记一笔!
“冤啊,民妇有天大的冤情!”
“民妇要状告荣国府贾家,纵容子嗣行凶,杀我一家十三口。”
一个衣衫褴褛,面容沧桑的老妇人手举状纸,跪倒在宫门口,凄厉的呼喊声让来来往往的官吏心生怜悯之心。
尤其是刚刚科举入仕,一颗心还没有被污染的新进官员。
“贾家?一门两国公的贾家?昔日勋贵之首的贾家如今一代不如一代,唉!”
“勋贵子弟良莠不齐,多有纨绔子弟伤人性命,没想到如此无法无天,屠戮一家十三口,丧尽天良。”
“走,我们一起面见陛下,递上奏本,严惩贾家。”
身穿绿袍的翰林学士、御史等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准备在早朝的时候参一本,联名上奏当今崇平帝。
龙德殿。
一丈高的青铜神树上,手臂粗的蜡烛剧烈燃烧着,数十位宫女、太监站立两旁。
“黄河发大水,一泻千里,三个府县被淹,数十万百姓遭灾,地方官是干什么吃的?”
“朝廷每年花费数百万银元治理黄河,就给朕这样一个结果?查,给朕查,将那帮蛀虫全部揪出来。”
身穿玄色冕服的崇平帝端坐在龙案前,挥洒着手中的御笔,旁边堆满来自全国各地的奏本。
一笔一划事关江山社稷,仿若千钧之重。
此时此刻,登闻鼓的响声传入宫中,崇平帝眉头一皱,黑色的墨汁像一串串黑珍珠洒在奏本上。
六宫都太监夏守忠急匆匆跑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陛下,登闻鼓响了。”
“万年县,民妇李王氏状告荣国府贾家,贾琮,于昨夜屠戮李家十三口,上至六七十岁的老人,下至嗷嗷待哺的婴儿,无一幸免。”
这可是“崇平盛世”,天子脚下发生如此恶劣的事件,对圣天子的声誉有极大的影响。
身为皇帝最亲近的太监,此事发生,夏守忠此刻也是有苦难言。
“好大的胆子。”
闻言,崇平帝怒不可遏,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深邃的眸子寒光凛凛,恍若择人而噬的猛虎。
整个宫殿静谧无声,伺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齐刷刷跪下,像个鹌鹑一样。
背着手,崇平帝来回走动,忽然想到什么:“贾琮?朕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夏守忠踩着小碎步上前,小心翼翼道:“陛下,三年前,贾琮天资绝世,与长公主殿下一时瑜亮,年仅十三岁已然是武士炼皮之境。“
听到这里,崇平帝这才想起来,随后蹙着眉头问道:“朕记得,他的武功不是被废了吗?“
一个废人怎么能连杀十三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身为皇帝,又恰逢太上皇在位,双日同天,“捡到皇帝之位”的崇平帝如履薄冰,对谁都不信任。
“陛下,根据皇城司打探到的情报。“
“数日前,贾琮重新踏上武道之路,如今已是武徒。“
说到这里,夏守忠心中很是费解,到底是谁瞒过皇城司的探子,帮助贾琮重塑根基,难道贾府的老人出手了?
“武徒?“
走出宫殿,崇平帝望向龙首原,大明宫的方向,思索片刻后吩咐道:“命顺天府尹包拯、神侯府诸葛正我联合办案,务必查明此案。“
“公平、公正、公开,不得包庇任何人。“
……
顺天府。
“展护卫,此次就由你和神侯府的四大名捕一起将荣国公府贾琮捉拿归案。“
正三品府尹、龙图阁大学士包拯头戴乌纱帽,身穿孔雀补子,面色很是严肃:“任何人不得阻拦,违者视为同罪。“
“是,大人。“
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拱了拱手,随后与四大名捕以及三班衙役直奔西城荣国府。
半个时辰后,处处透着奢华的荣国府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左侧门房内,正在聚众赌博的门丁完全不予理会,直到敲门声再三响起,这才不情不愿走出暖和的门房。
门丁赖三儿,赖大总管的远房亲戚打着哈欠,慢吞吞地打开大门,不悦地说道:“谁啊?大清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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