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径直走到了堂前,眼神落于一位鬓发如银的老母。
“黛玉见过外祖母。”
贾母立马将她扶起,搂进怀中,疼爱不及。
“我的儿,方才,可是叫你受委屈了?”
“有什么事,只管同外祖母说,外祖母给你做主!”
闻言,黛玉则继续方才未说完之话。
“黛玉今日刚至府门前,便遇见了另外两位来府的客人。”
“婆子们同我说,这是冠军侯贾逸的家人。”
“谁知,我们入府时发现正门却不叫开,只给开了角门。”
“此等行径,若不是无知,便是故意而为。”
“我想,世家大族里待客,向来不会如此无知无礼。”
“于是便唤了人前来一问。”
“原来那位发号施令的,是府里的一位管事,名叫周瑞。”
“他上前答话,开口却自称是领的府里太太的命。”
王夫人的陪房里,平日最爱人前显弄的便是周瑞家的了。
仗着自己的主子王夫人在贾府的身份地位。
她便也在府里狗仗人势,作威作福。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嫁的那个周瑞,自然也是一般行径。
所以一开始说周瑞被林姑娘罚了跪。
在场大多数人便觉得,必然是周瑞的问题。
而如今又听了这一席话,便更加明白孰是孰非。
众人将眼神都汇聚到了王夫人身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或许还夹杂了一些些的鄙夷在其中。
贾母瞪了王夫人一眼,甚是不喜。
王夫人脸上有些不安,摆摆手,想要解释。
黛玉继续说道。
“我却不信,无缘无故的,太太怎会下如此荒唐的命令?”
“再一盘问,果然,那周瑞交代,太太只是让他来接人。”
“开角门一事是他自己自作主张,与太太无关。”
一旁的王熙凤听了,这林姑娘倒是个聪慧的。
这番话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今日之事,并非她无礼。
而是那刁奴言行过于无状,该当受罚!
至于那狗奴才是受了谁的指使,也不言而喻。
但她却点到即止,没有将事情完全说破。
大家心里都明白的事,确实没必要非要说出来。
她适度的把握好了其中分寸,没有弄得太过难堪。
这点,可比某人体面多了!
贾母眼里露出了欣赏,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夫人脸上此时也露出的羞愧之意。
但事情并未到此简单结束。
她们想要的颜面,黛玉能给。
但做错事的人,又凭什么能好好站着?
难道该跪的,只有那个听命行事的奴才吗?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是贾府的初始规则,不是林黛玉的!
如贾逸所认为的那样,黛玉只是病弱,不是软弱!
若说她寄人篱下,谨言慎行,最终也是个悲惨收场。
如今贾逸给了她已知结局,还能再来一次的机会。
为什么不随心而为,坦荡行事呢?
毕竟,荣国府,不是她求着要来的,而是被人再三请着来的!
黛玉将头高高扬起,从容淡定地开口说道。
“此事虽只在府门前发生,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若是叫人传扬了出去,外头的人听了去。”
“林府的嫡女,冠军侯的亲妹登贾府,却只得出入角门。”
“旁人必指责,咱们这样的人家,竟如此不懂待客之道!”
“又或者说贾府的规矩,竟如此之大?大过了紫禁城的规矩?”
“岂不是污了府里的名声?”
说着她看了看贾母,又扫了一眼的王夫人。
“我罚他跪了两个时辰,却也只罚他跪了两个时辰。”
“只因我是客,只能做到此。”
“但若要正视听,此罚却还远远不够。”
“外祖母,您觉得呢?”
一直未吭声的贾母,此刻脸色比方才还要严肃,阴沉。
听闻外孙女儿到了,她一时高兴,没想到竟忽略了这一层。
刚刚王夫人原想为难黛玉,又倒打一耙,她听了便不喜。
但也只当是这个蠢妇一时昏头,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毕竟是宝玉的母亲,容黛玉惩罚了她手下那个刁奴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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