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贾琮轻轻颔首,旋即言道:“我随手处置一个僭越的奴才,此等小事何须尔等插手?”
贾琮言辞间颇为不悦,令赵谦不禁连连摇头叹息。
奴仆皆有身契在手,主子即便当街惩戒致死,官府亦不会多加干涉。
然今日荣府老祖宗竟因此事,大兴旗鼓命人来拿人。
且所拿之人乃五品官阶,实乃颜面扫地。
最终,赵谦连连向贾琮致歉,匆匆率领手下离去。
见官差撤离,贾母冷哼一声,携鸳鸯径自离开宁府。
贾母心中暗誓,明日定要入宫,与甄太妃好好理论一番。
亦要为宝玉谋个一官半职,无需显赫,只需能盖过贾琮即可。
就在这时,林之孝急急忙忙的冲过来向贾母耳语了几句,贾母遭受着接二连三的打击,顿时一阵晕厥,忙又被众人簇拥起回府。
等到贾母稍稍恢复清明,林之孝又苦着脸劝道:“老太太,您千万要冷静,如今已不差这一件祸事了,若是计较,实在是计较不过来!”
“如今已成定局,老太太不可忤逆上意!”
贾母似乎也已经认命了,她深深蹙眉,面容复杂,紧闭双眼的挥手:“我明白,你勿要说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
待族庙事务料理完毕,贾赦身披铠甲,领贾琮等人离去。
行至半途,雍熙帝近侍夏守忠阻其去路。
言及陛下曾许贾琮之糕点,现已送达。
闻此,贾琮心中欢腾不已。
终能与黛玉共品糕点了。
见贾琮如此欣喜之状,夏守忠心中暗自腹诽。
身为五品龙禁卫,怎可因几盒糕点便如此失态。
“贾琮,圣上召你明日入宫,言有要事商议。”
临行之际,夏守忠向贾琮叮咛道。
贾琮手握着糕点,哪还有闲暇理会夏守忠,只得连连点头应承。
瞧见贾琮这副神态,夏守忠简单与贾赦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
一旁的贾琏看在眼里,颇有些不悦。
他在荣府帮忙的习性使然,从怀中摸出二两纹银,递给夏守忠。
夏守忠也不推辞,直夸贾家满门忠烈,皆是皇上的股肱之臣。
望着夏守忠这副谄媚模样,贾琮狠狠剜了二哥一眼,心想此刻正需用钱,这二两银子其实大可省下。
“琏儿,明日你去告知二叔,不必去那边帮衬了。”
“明日随我一道习武。”
“一时片刻之后,我还有些心里话要与你说。”
身披铠甲的贾赦,轻抚胡须,随口吩咐道。
闻此,贾琏身躯一震,眼眶泛红。
这么多年,父亲终于记起,自己也会武艺。
贾琏重重颔首,表示明日便去辞去二房的杂役。
见贾琏如此明理,贾赦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至荣府门口,大房的邢夫人带着几个丫鬟在等候。
贾赦自然心知肚明,无非是贾母为了颜面,命邢夫人特意在此恭候,为他卸甲。
贾琮却没心思理会这些虚情假意,提着一个匣子,从荣府侧门溜进,直奔林黛玉的居所。
但忽然他想到了什么,黛玉妹妹近日似乎喜爱把玩扇子,眼珠子一转,又暂缓前去见她。
与此同时,夏守忠,陈乐清一前一后也甫至贾府,便见府中一片纷乱。
丫环婆子面露惊慌,四处奔走,下人犹如无头苍蝇般乱窜。
他携赏赐入府,竟无一人上前询问。
陈乐清心中暗叹,世人皆传王家女管家治家有方,如今看来,其治家之能远不及贪墨公中之能。
陈乐清等候片刻,方见林之孝前来。
他随林之孝身后,偶闻一语,贾母在经历了贾琮贾赦归府风波,又闻贾赦偿还户部欠款后,直接气急攻心昏厥,后灵机一动,称乃不慎感染风寒所致。
否则此事若传入圣耳,便是贾母对朝廷不满之确证。
王夫人亦是气愤难平,欲遣人前往户部索回银两。
陈乐清闻下人私语,险些笑出声来。
已入户部之银,王夫人竟敢命人索回,岂非满门抄斩之祸。
幸而贾政尚存理智,未任王夫人胡来。
夫妻二人仍在院中争执,不知情者观之,还以为贾赦所还户部之款,乃自其夫妻私库窃得。
陈乐清深意盎然地瞥了领路之林之孝一眼,此言此语,怕是林之孝故意令其听闻,极有可能出自贾赦之意。
贾赦所居之东大院,与纷乱之荣府判若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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