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穿越之后,贾琮就不止一次向贾赦禀报过王氏贪污之累累罪状,包括诸多府内的蝇营狗苟,只不过每一次贾赦听罢之后,却都只是沉默不语。
或是敷衍几句,说甚么:“我知道了。”或“时机不成熟”“勿要声张”“待我从长计议”“你无确凿证据,怎能信口开河?”等话语。
其实这些年来他多少对此心知肚明一些,但一的确是他们行事隐秘,很难抓到关键性证据,一锤定音。其实早已没了心气,指望他支棱起来刹住这股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靡然成风么?
于是,他便只想着逃避,顾左右而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些年来,眼见着贾琏子不类父,却见琮儿仿佛自己鲜衣怒马时光的再现,他好像又渐渐的重拾了几分希冀。
直至今朝,贾琮言语的振聋发聩,彻底将他给惊醒,趁此机会,不如开始清算。
念及于此,他的目光掠过面色苍白的王氏,“你私吞了公中多少银两,最好老老实实给我吐出来,否则我定会上奏圣上,请刑部来捉拿你这家贼。”
“你不是仗着王子腾吗,你猜要是他知道你这个妹妹搬空了夫家,他的官位还能不能保得住。”
王氏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有想抵赖的,有想除掉贾赦的,唯独没有想过要还钱的。
她未曾料到贾赦已然疯狂,今日毫无防备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贾赦带着沉默的邢氏离去,王氏突然崩溃大哭,扑倒在贾母面前。
“老太太,您可得为我做主啊,大哥和您那个逆孙,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我接管公中以来,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大老爷没有证据就诬陷我贪污家中财物,这…这简直是把我当贼看啊。”
我王家亦是名门望族,当初我嫁入贾府之时,陪嫁之物足以铺满城郊数里之遥,我岂能是那般短视之人,会去觊觎家中这点微末财物?
王氏边抽泣边以绢帕轻拭着眼眶中的泪水。
她所挪用的公款,账目早已被她巧妙抹平,即便是户部派遣高手前来核查,也难以寻得丝毫破绽。
唯独棘手的是宗族中的祭祀田产,变卖田地所得的银两仍在她手中攥着。为避免被贾赦揪住把柄,此刻她必须火速行动,用这些银两将祭田重新购回,以绝后患。
王氏心里鄙夷贾赦的手段,明明抓到了她这么大的把柄,却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抖露出来,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贾赦即便是疯了,也是个愚蠢之人。
她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贾琮,估计是这个混小子鼓动的他父亲,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看来确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不足为惧!!
王氏的哭诉只有贾政信以为真,王家也是富贵之家,教养出的女儿怎会偷盗夫家财物。
王熙凤眼神微闪,默不作声。
她管家之后才看清贾府的境况,府中看似光鲜,实则多处入不敷出。
照此下去,府中迟早要出问题。
贾琏还在发呆,刚才那个对二叔挥拳的人,真的是他那个庸懦无比,唯唯诺诺的琮弟?
更关键的是,自己父亲居然对此视而不见,还公然袒护,并且故此强硬起来,何曾还是那个昔日只知沉迷酒色的父亲?!
贾赦和贾琮旋即回到东大院后,立刻召见林之孝。
林之孝早已听闻大老爷和琮哥儿大闹荣禧堂的消息,站在贾赦面前战战兢兢,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他作为府里的二管家,深知大老爷在府中受了多少委屈。
贾赦爆发,他真的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但说真的,贾琮这些年来的变化,他也是看在眼里,简直是脱胎换骨一般,令人感叹。
贾赦的妻与子,竟皆遭至亲之手迫害致死。
他那独一的嫡传子嗣,竟还迎娶了害死兄长那凶徒的侄女儿,若不癫狂,实乃怪事。
其实,贾琮也曾猜想过,莫非这个自己素未谋面的长兄是贾瑚?
他是贾赦与其原配的嫡长子,贾琏的兄长。
贾琏被称为“二爷”,王熙凤被称为“琏二奶奶”,其哥哥便是贾瑚,但因为其在小时候就死了,所以很少被人提及,只在一些古本上有介绍,通行本上似乎没有。
...
所幸,如今倒是有了个庶出的麒麟儿,在他看来,这嫡庶之分却是无关紧要了。
贾赦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叩击,旋即看向一旁端起茶杯正准备喝茶的贾琮,猛地干咳两声,吓的贾琮有些猝不及防以至于呛到了。
“咳咳咳!”
贾琮一口茶水喷出,咳了几口,看向一旁的贾赦:“老爹,突然吓我作甚?”
贾赦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如今把这贾府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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