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我亲眼目睹,贾琮一脚将宝二爷踹得鲜血直流。”
“那会儿我心如刀绞,但为了二爷的安危,我赶忙跑来禀报您。”
麝月在贾母身边抽抽噎噎地诉说着。
不明就里的人,还真可能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哄骗了。
“你这混账东西,还不赶紧给我进来!”贾母冲着贾琮怒喝道。
不知怎的,这几日贾母一见贾琮,心里就莫名地来火。
或许是因为他夺了自己心头肉的恩宠。
又或许因为贾琮是大房那边的骨肉。
贾琮却并未露出惧色,来的路上他已想好了堂堂正正的说辞。
毕竟贾母再偏心,也不能离了“公道”二字。
他从容不迫地走到贾母面前,问道:“不知老太太唤琮来,有何吩咐?”
见贾琮如此镇定,麝月更觉委屈。
作为宝玉的贴身婢女,她最看不得有人欺负宝玉。
可如今这欺负宝玉的恶徒,竟理直气壮地站在荣禧堂,与荣国府最有威望的老太太对峙。
贾母瞧了瞧跪在地上的婢女麝月,又望了望贾琮。
接过贴身婢女紫鹃递上的茶盏,轻啜一口。
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问道:“琮儿,我问你,可是你打了宝玉?”
贾琮并未言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见贾琮点头,贾母接着问道:“你为兄,宝玉为弟,荣国公家训,兄要友,弟要恭。”
“难道你忘了这条家规吗?还是你在外得了恩宠,回家就能欺凌兄弟姐妹了?”
“难道你日后做了大官,连我这个老太婆,也得把荣禧堂让给你不成?”
贾母连发三问,句句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若是旁人,或许早已哑口无言。
但贾琮来时已想好应对之策。
“敢问老太太,既说兄友弟恭,宝玉当着姐妹们的面,摔碎玉佩,把众姐妹都吓了一跳。”
“更是吓得黛玉妹妹脸色惨白,小惜春嚎啕大哭,难道这就是您所说的兄友弟恭吗?”
“再者说,自古以来,治家都讲究一个公字,您不该只听一个卑贱丫鬟的一面之词吧!”
贾琮不紧不慢地说完,走到荣禧堂一侧的椅子上坐下。
不多时,黛玉等姐妹也赶了过来。
宝玉可怜兮兮地走在最后。
见贾宝玉来了,贾母连忙起身拉着宝玉坐到荣禧堂的正位。
也顾不得贾琮先前的话,只是关切地问贾琮那一脚踢得重不重。
贾宝玉有了依靠,开始放声大哭。
见自己的心肝宝贝哭得如此伤心,贾母也跟着泣不成声。
没过多久,贾赦急匆匆地跨进荣禧堂的大门。
一路上,贾赦几乎是跑着赶来的,生怕老太太委屈了贾琮。
可进了荣禧堂,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老太太和贾宝玉哭成一团,贾琮却悠闲自在地品着茶。
“琮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那边是指望不上了,贾赦只能先问贾琮缘由。
听父亲发问,贾琮无奈地耸了耸肩。
最后还是黛玉聪明伶俐,向贾赦说明了情况。
得知一切后,贾赦脸上也露出几分无奈,老太太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还真是没人能对付。
最后还是贾琮站了出来,说道:“老太太,还请您莫哭,都怪宝玉房里的丫鬟麝月。”
“若不是她搬弄是非,事情也不会变得如此棘手。”
立于贾宝玉身侧的袭人,听闻贾琮之言,面色骤然一黯。
想不到自己一片忠心为主,竟落得如此被责难的下场。
她当即挺身而出,反驳道:“琮三爷,作为宝二爷的贴身婢女,我亲眼目睹您动手打了他,难道我不该第一时间禀报老太太吗?”
“我倒要问问,我何错之有?”
贾琮闻言,慢悠悠地开口道:“这便是你作为婢女,与主子说话的态度?”
“我看宝玉是把你们宠得无法无天了,荣国府的规矩,你们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既然如此,那便逐出荣国府吧。”
贾琮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决定了袭人的命运。
坐在首位的贾母,脸色阴沉如水。她这个当家老太太尚未发话,何时轮到贾琮擅自做主了?
贾母拐杖猛地一顿地面,厉声道:“贾琮,你胆敢如此放肆!”
“这荣禧堂岂是你撒野的地方?我这老太婆还没开口,你竟敢将宝玉房中的丫鬟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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