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内,只见客厅此时坐满了来来往往的人。宁国府和荣国府的族老、在职官员、族人统统都来了。有贾代儒,代修,贾敕,贾效,贾敦,贾赦,贾政,贾琮,贾珩,贾琛,贾琼,贾蔷,贾菖,贾菱,贾芸,贾芹,贾蓁,贾萍,贾藻,贾蘅,贾芬,贾芳,贾兰,贾菌,贾芝等都来了。
原来是因为秦可卿去世了,众人纷纷前来,此场景真是依了那句‘彼时合家皆知,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那长一辈的想他素日孝顺,平一辈的想他素日和睦亲密,下一辈的想他素日慈爱,以及家中仆从老小想他素日怜贫惜贱,慈老爱幼之恩,莫不悲嚎痛哭者。’
贾赦从太师椅上起来一声叹息,和周边的贾政说道:“人怎么就这么没了呢,好端端的人,哎。”贾政也是一脸惋惜。贾珍此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像个泪人,只见他扶着拐杖,一脸痛哭流涕的模样。在小厮的搀扶下,一脸痛哭的抓住贾代儒的手说道:“合家大小,远近亲友,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还强十倍。如今伸腿去了,可见这长房内绝灭无人了。”说这话的时候贾珍异常伤心,声音哽咽。话说宁国府本就是三世单传人丁稀薄,至此已经有了危险之虞。
众人听了贾珍的话,纷纷劝道:“人已辞世,哭也无益,且商议如何料理要紧”。贾珍拍手扼腕,早已没有了主意,只是异常坚定的说道:“如何料理,不过尽我所有罢了”。众人又是一阵叹息,说话间有下人禀报秦钟、秦业来了,贾珍连忙让贾琼,贾琛去陪客。
一面又吩咐去请钦天监阴阳司来择日,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三日后开丧送讣闻。这四十九日,单请一百单八众禅僧在大厅上拜大悲忏,超度前亡后化诸魂,以免亡者之罪,另设一坛于天香楼上,是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四十九日解冤洗业醮。然后停灵于会芳园中,灵前另外五十众高僧,五十众高道,对坛按七作好事。
玄真观内,正厅的雕像异常庄重威严,香炉内的袅袅的香烟一刻也不曾停歇,雕像之下贾蓉捂着脸痛哭,声音极大就像大喇叭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那贾敬闻得长孙媳死了,叹息了一声,然后淡淡的看了贾蓉一眼。
“去吧”却是不肯回家染了红尘,前功尽弃,所有事只凭贾珍料理。贾蓉听了贾敬的话,随即就止住了断了线的泪珠子,连忙退下。贾蓉却没有发现,在他走后,贾敬微微的哀叹了一声:“时也命也”。想当初他也是乙卯科进士意气风发,只是因为当初那件事不得不来到玄真观修道避世而已,一念至此他又闭上了眼睛,彷佛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而宁国府内,贾珍听说秦可卿的丫鬟瑞珠触柱而亡。点了点头道:“好,好啊。”
又一招手对着下人喊道:“来人,瑞珠姑娘殉主,传我的话她就算是我的孙女”。
下人急忙回答“是”。贾政感叹:“好一个义婢啊”。
贾代儒也感叹:“忠烈至此,世所罕有啊”。
此时又有一丫鬟在一个老婆子的扶持下,满脸伤心的跪下,此女正是秦可卿的另一个丫鬟宝珠。只见老婆子说:“回大爷,宝珠说她服侍蓉大奶奶一场,蓉大奶奶无二无女,她甘心愿为义女,誓任摔丧驾灵”。
贾珍见此,大声说道:“好,好啊”。又抹了抹自己的眼角说道:“传我的话,从今以后谁也不许拿她当丫头”。又轻轻的说道:“好了”。
老婆子听了贾珍的话扶起了宝珠:“好了小姐,去守灵去吧”,两人慢慢退下。
第二天清晨,贾珍亲自带人看板,只看了几副杉木板皆不中用。正好薛蟠来吊问,因见贾珍寻好板,便说道:我们木店里有一副板,叫作什么樯木,出在潢海铁网山上,作了棺材,万年不坏。这还是当年先父带来,原系义忠亲王老千岁要的,因他坏了事,就不曾拿去。现在还封在店内,也没有人出价敢买。你若要,就抬来使罢。
贾珍听了薛璠的话,喜之不尽,即命人抬来。大家看时,只见帮底皆厚八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玎如金玉。大家都奇异称赞。
贾珍笑问:价值几何?薛蟠笑道:拿一千两银子来,只怕也没处买去。什么价不价,赏他们几两工钱就是了。贾珍听说,忙谢不尽,即命解锯糊漆。贾政却是看了看此木急忙劝道:此物恐非常人可享者,殓以上等杉木也就是了。”此时贾珍恨不能代秦氏之死,这话如何肯听,只是毫不在意的说道:“无妨,叔叔何必在意”。
又有下人一会一个通报,刚来的说客人来人要器具,要茶果。又一个来了禀报说锦乡侯,川宁侯,寿山伯等着大爷呢,不一会儿又有下人问贾珍要对牌领东西,贾珍不胜其扰。下人又禀报忠靖侯史鼎的夫人来了。王夫人,邢夫人,凤姐等刚迎入上房。贾珍便让下人引内眷招呼,此时贾珍已被琐事纠缠的异常烦恼。正好宝玉走了过来,听说了贾珍的烦恼,推荐了一个人正是王熙凤,贾珍听了大喜连忙亲自去请王熙凤,好说歹说对方终于同意,从此宁国府治丧期间一切大小事务均有王熙凤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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