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大个十岁而已。
从小一块儿跟秦家大公子一起玩、一起投军的他,也是看着秦臻看大的。
他扪心自问:倘若我面对这样的家仇,我能像她这样坚韧不拔吗?
怕是不能!
但,她能做到的话,他可以扶持!
“那这里……”他问。
秦臻又看了一眼那堆积成山的尸首,咬了咬牙,道:“不能管了,我们走吧!”
说完,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往前走!
德贤跟了上去,只听见这小女娃娃喃喃吐出一句:“总有一天,我要叫他们血债血偿!”
夜色浓黑如墨,秦臻宛如进入了无间地狱。
她的身子在发抖。
脑海里,不断上演着小时候父母兄长、亲友们的音容笑貌、以及女扮男装后,磨砺多年所吃的苦头。
是的!
哪怕是天才,也是需要苦练,才能够站在人上人的位置。
每天十二个时辰,最多两个时辰睡眠。
天不亮就起来练武,天亮后开始念书。
智或许是天生,谋却得经过后天努力。
十年磨一剑、卧薪尝胆。
“秦臻……秦臻……”
迷迷糊糊之间,仿佛有什么人在叫她,脸上也被什么东西轻轻拍打着。
秦臻想要避开,不想不但没能躲开,甚至好像还落入了什么人的怀抱?
那怀抱真暖啊!
她也不躲避了,没能忍住主动抱了上去,嘴里低声呢喃:“爹……”
搂着她的人一怔。
但过了一会儿后,她又喊了一声:“娘……”
“唉!”此人无奈叹息,再次轻轻拍打她的脸,道:“你醒醒,比起当你的爹娘,本王更想以能够相亲相爱的身份站在你身边!”
这声音、这语气、这调调……
秦臻猛然醒来!
她一把推开对方,倏地坐起。
屋内点着灯,床帐下看得不太清晰。
但,一点儿也不妨碍秦臻将此人认出来!
“陵南王!你怎么会在我房里?怎么会在我床上!?”
秦臻内心惊惧,刚刚从噩梦中醒来,她尚未完全恢复冷静理智,张口喊道:“小铃儿!”
银铃儿守在外面,难道只是个摆设!
却见坐在她床头的谢小娇娇语带幽怨地道:“左相大人噩梦连连,银铃儿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才允许本王进来的。”
他一脸邀功的样子,又道:“你看吧,果然还得本王来了,你才能醒来。”
“大人。”银铃儿已经进来了,撩开了床帐。
看着谢瑾坐在自家主子的床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秦左相是个“男人”,若是太过大惊小怪,才容易暴露!
但她却又真的是个女人,这样……
是不是不太好?
好在,秦臻并没有要将谢小娇娇推下床榻的意思。
此时她也意识回笼了,知道自己做了噩梦。
只不过:“陵南王怎么会深更半夜过来西客苑?”
谢小娇娇的回答,几乎是理直气壮的:“本王半夜睡不着觉,想左相大人了,这不就立刻过来了。”
秦臻:“……”
真他么不要脸!
她还没说话呢,谢瑾又道:“听说祝红死了,这是一件大喜事儿,本王太过兴奋,等不及天亮,就想着来跟左相大人分享一下!”
“分享什么?”秦臻不解。
此时的她,脑壳有点不够用。
也不奇怪。
面对谢小娇娇的时候,她经常脑壳不够用就是了!
却见谢瑾脸上绽开了绝美的笑意,凤眸发亮,殷勤不已地道:“幸亏前些日子,国丈大人非要送一些好东西给本王,不然他死了以后都没机会享受了呀!”
秦臻无语,心道:“确定是祝红非要送你的,而不是你去讹人家的?”
陵南王张口要,祝红也不敢不给吧!
却见谢瑾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叠银票,直接往秦臻手里塞。
另外,又单独拿出一张纸展开。
秦臻低头看了一眼,这银票厚厚一叠,粗略估计,怕不是有二十张?
看清楚了面额,秦臻整个人震惊了!
这竟然是一万两一张的!
她迅速翻开下面的大概看了一遍——
没错,全都是一万两!
这……
二十万两这么容易到手的吗?
可更令她震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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