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此举让我实在想不到,还真如此作践帝姬啊?眼看和睦受尽屈辱而去,我心下戚然。母妃以袖遮面,轻声道:“和睦这是咎由自取,你莫要心软叫人看出,你难道不知道当年她惹事惊怒熊罢,几乎断送了尚在幼年的皇上性命。承懿也只不过防着皇上心软罢了。”
我还未及答话,就听外面人道:“清河王殿下见驾。”
只见三皇兄一袭月白苎罗衫子,脚登鹿皮靴子。脸罩一片玉白,端地是人物俊朗,器宇轩昂。他虽出继六皇叔一脉,但乃是太后亲子,谁敢以宗室旁支对待,不等他走到跟前,都纷纷站起见礼。三皇兄皆拱手作答。
我自小也极喜欢三哥,他虽然有些离京叛道,但其实非常随和,不会给人以压迫感。他走过来时我本想说句话,但一看见他身后跟着的是谁,一下子就没那兴致了。
但太后见了倒是十分高兴,笑道:“涵儿,致平,这回怎么一起来了。”
甄致平打扮的也十分精神,他从来得太后青睐,所以倒也自在,回道:“臣本来没有得到家大人允许,不能来见太后。但圣上加恩召见,不敢空手贺寿,正在两难之见,可巧遇上了三表哥,三王,于是就借着他的寿礼。一块来了。”
太后笑道:“什么大礼,能担两个人的份子。”
清河王挥挥手,致平就把提篮上的红布掀开,高高举起篮子道:“太后母仪垂范,凡物不可匹配,特以蟠桃献上,恭祝太后寿比西王母。”说罢与清河王一同跪下,高呼千岁。
皇兄饶有趣味,奇道:“终不然三哥真将王母娘娘的仙桃偷来了?”
雪魄道:“皇兄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说罢露出狡黠的笑意,我不解的看着她,她却只是示意我稍等就是。
皇兄稍一示意,武长清将提篮拿上来,我这才看清了,果然是桃子。只不过桃子色泽红润,个头极大,足有巴掌大小。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大家不由啧啧称奇。
我忍不住问道:“皇兄,这桃子那么大,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予涵温和道:“难怪怀淑奇怪了,其实一年之前我在京郊庄园里见了这蟠桃之后,也是吓了一跳。细细问过那个庄主才知道,这是一名犯官研制。就是选上十余株桃树,都是要枝繁叶茂的。在桃子初结实时,将那一枝环剥皮,数月之”那几颗桃子就会硕大无比,状若仙物。为兄听得有趣,就随他细细观游,果然有些道理,所以就留了心。”
皇兄听着也问:“真有这等治农奇才,那怎么沦落为犯官了。”
予涵刚要开口,忽然太后咳嗽一声,说:“涵儿这寿礼倒也合宜,不过太少了些吧。”
致平道:“不少了,太后。瓜果图个时令。现摘的才新鲜。”顿了顿,笑道:“臣在路上已经垂涎欲滴,还请太后赐臣一次口福。”
他年纪小些,说的笑话也显得真挚可爱。不仅太后莞尔,连威远侯都没有出言斥责。太后道:“寿桃吉利,大家一起吃吧。”
德母妃含笑道:“太后这侄儿当真讨喜,现在,现在年幼,只好做个小侯爷,将来前途可是不可限量。”
我听着心下不忿,脱口道:“有什么不可限量的,男子汉大丈夫,当以文治武功,框扶社稷立于天地间。一味的献媚君上,依附裙带。可不是纨绔子弟的作风。”
母妃听着不好,低声喝道:“放肆,你魔怔了不成。”我这才发现德母妃,贞母妃和二皇兄都吃惊的看着我。意识到刚才话有些尖锐了.但是话已经出口,索性不去想了,闷头喝着旋覆花汤,不在开口说话。
只有雪魄道:“这话听着真不像六姐说的。不过说的真是痛快。”她左手拖腮,似是回忆道:“表哥小时候真是调皮,老是把姐姐弄哭。难怪你记恨着。”
我有些羞恼,道:“什么记恨,你不要瞎说。说的我多小心眼似的。”
雪魄还欲再说,宫人已经将寿桃置于她的案上,目光都被这桃果带走了。
我们这样的人,生下来就注定锦衣玉食,但是相对的就要循规蹈矩。时时刻刻做着天下人的表率。好比吃食上,虽然精致,但是很多东西我们都只知道在什么里是样而已。
我抬眼看到三皇兄正和大家谈笑风生,或许也只有从小出嗣的他,才少了一条枷锁。
正章八年四月二十,准备多年的正章朝第一次选秀正式开始。皇兄年纪轻,既未立后,又无子嗣。不少官宦人家对送女入宫趋之若鹜。据说短短数日,京城里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都涨价数备。
除了这些基本功课,不少有些门道得功臣勋戚,纷纷来三寿宫这边走动攀亲戚论交情,想通过太妃的门路让女儿走条终南捷径。母妃出身民间,反倒是落了个清净。但是其他太妃都不胜其烦。尤其是德母妃,好几次愤愤道:“多少年了我是死是活也不知道问问,现在把我长寿宫的门都快踏破了,姑母大姐叫的到亲。真想那个照妖镜挂着门口,让人看看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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