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弄清楚那块玉的来历”。
乌丹拿出来的那块残玉,只是半片,一面有慰民两个阳篆,下书一行小隶:以佑吾岚。
“袁军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可宝爷不怵这个,甭说丹姐救过我的命,就冲她肯在哥们儿落难的时候拉一把,也不能告诉那老小子”。
大宝把胸脯拍的山响:“我也是混过的,江湖上有一号”。
“还吹呢,打的轻”。
小妹“嗤”的一笑:“有能耐别上我们的车呀”。
“你想过没有,袁军怎么知道你的行踪?”。
“这都怪星子”。
大宝怒不可遏:“谁让他长了个狗鼻子”。
星子,无名无姓无诞生地无生辰日,与其身世有关的只有挂在襁褓上的一条星形项链。
他的童年很悲惨,两次被人收养,又两次遭人遗弃,以至于长大后性格变得冷漠孤僻,不愿再相信别人。
逃出孤儿院的那年,他才十岁,扒了辆货车来去了边疆,替人放牧为生。
“这家伙比警犬还厉害,就怕辣椒和孜然,上个厕所都能把自己熏晕”。
“我记得星子最听阿依图黛的话”。
苏欣晨回忆着:“在孤儿院的时候,整天跟着她”。
“这小子到现在都没忘了那丑八怪”。
大宝挤眉弄眼:“我问他为什么去边疆,他居然说在等阿依图黛,真是个情种”。
阿依图黛对边疆很是向往,不止一次的说过,长大了,一定要去那里看一看。
“星子没等到她,就想出来碰碰运气,在同益古镇的时候,他闻到了我的味道,用他的话说,是一种又香又臭的味道”。
同类的味道。
大宝请他吃了饭,然后带回小旅馆,接着出门去找冉素云,半个小时后回来,掏出两万块钱,扔给他五千。
“那天下了阵小雨,冉素云随手给我拿了件雨衣,不知道为什么,上面有阿依图黛的血,这家伙趁我睡着,闻着味儿摸到了袁军家,又去了他工作的林业站,还别说,阿依图黛真的在那儿”。
至于袁军是怎么知道那块残玉的,他也没想明白。
总之,是星子带着他,在北城开发区找到了昏迷的自己。
我怀疑是冉素云露出了马脚,想要瞒过身边朝夕相处的人,并不容易。
外面有人敲门,是胖子。
“饿了吧?诸位”。
他脸上堆笑,搓着手:“这里的饭菜看上去还不错,走吧,吃多少都算我的”。
我们都是实在人,转眼间点了一桌子,正准备开吃,一个小男孩怯生生的来到身边:“大哥哥,有人叫我把这个给你”。
是张纸条,一股香水味,上面只有一句话:“速离,白衣卫盯上你们了”。
“谁让你送来的?”。
“一个大姐姐”。
难道是珍景?。
可她现在刚小产,又有孙又东陪着,就是想出来也没有机会,更何况,白衣卫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我给孩子夹了个鸡腿:“说清楚点儿,什么样的姐姐?”。
“她,她骑着辆大摩托,戴着好漂亮的头盔,已经走了”。
头盔,陈安琪!
这女人的话能信吗,她能安什么好心?。
苏欣晨走到门边看了看,四周无人,只有满地跑的小鸡。
我问陶木春:“走,还是留?”。
“宁可信其有,在不了解他们抓人的目的之前,不能让小妹冒险,要是动了手,尽量别纠缠,也别伤了人,到了圣女寨还得打交道呢”。
“谁呀,谁呀,这姓白的是什么人,干吗找你们麻烦?”。
大宝伸着脖子,挨个问。
“是咱们”。
小妹纠正:“从现在起,咱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要蹦一起蹦”。
没等我们起身,玻璃门“吱呀”推开,一个戴白皮帽的男人在我们注视中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小镊子似的东西,“嗒嗒嗒”上下磕碰着,先是瞟了眼小妹,然后越过苏欣晨,望向后面的大宝:“你……”。
他用手遥指:“起来,跟我走”。
大宝左看右看,张着嘴:“我呀?”。
“还有你们”。
这次指的是俩女孩儿。
随着进来的白衣人越来越多,我们越发不占优势,而那“嗒嗒嗒”的声音就一直没停过,象个讨厌的老和尚在敲木鱼,令人心烦意乱。
“怎么个意思,群殴啊?别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有种咱俩一对一”。
“咚”的一支标枪钉在饭桌上,开出一朵腥红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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