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乱套了,那男人反应的倒是挺快,只是一把没抓住,从车里翻了出来,砸在一个正在卖力跳舞的面具鬼身上,面具鬼又拽倒了旁边举法幡的,法幡压断了公路一侧的电线,“噼哩啪啦”的光星四溅。
连元祖的脸都被小猴子的尾巴抽了一下,吓的坐也不打了、咒也不掐了:“快,快,把高护法扶起来”。
围观的人纷纷散开,闪出一片空地,只有小妹抱着小猴子咯咯的笑个没完。
高护法满脸惊奇:“怪事,怪事,你一定是有法缘之人,来,来,上车,跟我们去寺里,元祖将为你单独抚顶传功”。
这人姓高,却是个矮胖子,腮帮子鼓着,象个蛤蟆。
我看了看陶木春,她见一人一猴玩的正开心,不忍扫了小妹的兴,但不同意她坐元祖的吉普,我们开着车,慢慢的跟着走。
“……好冷啊”。
小妹抱着肩膀,微微发抖:“这,这小猴子象是冰做的,可是太好玩了,姐,咱们也养一个吧”。
车窗没关,一个手捧法碗的女孩听见,“嗤”的一笑:“你们可养不起,白灵猴喝的是滚烫的猪油,吃的是巨毒的红玉环蛇,每过三天还要在笼屉里蒸上三个小时”。
“你们这是在虐待动物”。
小妹握着拳头:“为什么要蒸它?”。
是啊,蒸三个小时,猪头也熟了。
女孩儿眨眨眼:“不这样不行啊,不这样它就活不了,会冻死的”。
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奇葩的猴子,大概不会有第二只。
“灵猴是一对,还有一只红灵猴,喝的是雪山上的雪融水,吃的是绿玉环蛇,每三天在冰块里冻上三个小时”。
我把小妹张大的嘴捏上,又问她灵猴已经活了多少年。
“五十岁了,十年后,它就会化真归元,元无尽,是太虚,留观万物荣枯,亦解我辈忧嗔”。
听不懂。
“她的意思是说,再过十年,灵猴的元气会聚积在一起,化整为零,零最小也是最大的,如同宇宙,而它的形态会留在这世上,看着各种事物演变,顺便帮我们这些凡人消除心中的忧伤愁苦和愤恨不平”。
苏欣晨慢条斯理的说:“就是死了”。
女孩儿点点头:“你很有慧根,只需要再多一点努力,法缘自然会加深”。
“哦,我应该怎么努力?”。
“我们有十种缘临普降帖,每一帖都能加深你与元祖的法缘,你请回去,带在身上,终生受用”。
陶木春觉得既然要去寺院,多少要表示一下,掏钱买了四张,不便宜,拿这些钱能在中高档餐厅里吃顿狠的。
四张帖子,抽中三个真字。
真字帖相当于金猴寺的VIP,可以参观普通游客到不了的地方。
比如猴神殿、取沐红亭,墨池灵生阁,倘若对了机会,还能和元祖喝杯清元养心茶。
女孩儿小声补充:“清元养心茶要另外收费,五,五百块一杯”。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还没奢侈到拿钱哄自己玩的地步,正好缺一个真字帖,就说我不去了。
“没关系,没关系”。
女孩儿一指小妹:“你朋友是有法缘的人,当然处处可以通行”。
哦,猴子喜欢谁就是有法缘,就能不要钱,它要是整天往人怀里扎,乌头会不亏大发了吗?
“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除了高护法,灵猴不让任何人接近,连元祖都不行”。
她很是羡慕:“其实,我也想抱抱它”。
前面到了山阶,队伍越发拥挤,我气喘吁吁的爬了上去,一座寺庙巍然耸立,法相庄严,飞檐下八根红柱,上悬大匾:金猴寺。
寺门两侧各站一排黄袍僧,为首的一个须眉细目,宣了声佛号,冲元祖和高护法点头施礼,迎进了寺院。
里面有鼎云耳大香炉,插着燃香,烟雾缭绕,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神圣感。
小妹也笑不出来了,老老实实的跟在陶木春后面。
元祖进了禅房,换了身金丝法衣,后襟抚地,在百名会众的注目中登上高台。
“坐……”。
高护法主持开坛仪式,拖着长腔,呼呼啦啦坐满了一院子人,元祖盘膝吐纳,嘴里“嘛哩嘛哩”的不知在念什么经,接着用杨柳枝蘸着银盆中的清水往人群里洒。
还真有不少人跪着往前爬,想多沾些福荫。
“请法缘人……”。
高护法嗓子真好,隔这么老远,听得清清楚楚。
有几个女孩儿到处扒拉着人脑袋找小妹,周围的人也用手捅她:“你,你……”。
小妹看了眼陶木春,见姐姐点了头,喜滋滋的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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