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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灵枢照影壁 (1/2)

建木第七万六千层年轮处,墨绿色菌斑正沿着防护阵的裂痕蔓延,如同活物般在有规律地搏动。阿萤的指尖刚触到树皮,菌斑突然凸起成眼球状,三百六十度转动的瞳孔里映出十二岁的烛阴与重华——他们跪在星砂绘制的逆五芒星阵中,烛阴正用脊椎骨刺剜出重华的心脏。地脉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七十二尊镇压灵脉的青铜鼎同时渗出沥青状液体,鼎身浮现出与菌斑相同的复眼纹路。

菌斑眼球突然分泌出粘稠液体,在空中凝结成十二道环状年轮。阿萤看到每个年轮里都映着不同时期的双生子:三岁时在祭坛追逐星砂,七岁时用血绘制灵枢图谱,直到最后那道年轮里——成年的烛阴将骨刺插入自己眉心,而重华正用燃烧的建木枝点燃青铜鼎。

“母亲在看呢。“未来幻象中的烛阴突然转头微笑,她手中的心脏竟变成初界之核的碎片。那碎片表面布满血管状纹路,随着心跳频率明灭闪烁。阿萤惊退时撞上苍离长老,老祭司的骨杖指向正在渗液的青铜鼎:“困果兽的腐血在模仿天道——这些液体在复刻双生子的生辰八字!“

鼎内液体突然沸腾,在空中凝成两具半透明躯体。左侧躯体生着烛阴的骨刺,右躯却浮现重华特有的灵脉光纹。阿萤挥袖击碎幻象,碎裂的液体落地竟化作无数蜉蝣幼虫,每只幼虫背上都带着逆五芒星印记。

为躲避腐血追踪,蜉蝣族少年青崖失足坠入新裂开的地缝。下坠过程中,他看见岩壁上嵌着无数青铜鼎的残片,每片鼎纹都在重复播放双生子诞生时的场景。在灵脉交汇的溶洞中,他看见倒悬的菱形晶壁泛着冷光,壁面流转的光晕如同被困住的星河。

当指尖触及壁面,荒与混沌兽的初战场景轰然展开:年轻的荒手持断剑刺入兽喉,本该坠落的兽首却在雾中化作青崖的面容。那兽首突然开口,发出的却是苍离长老的声音:“观测者终成实验品。“晶壁突然翻转,映出建木燃烧的末日图景——成年的双生子站在灰烬里相拥,烛阴的骨刺贯穿重华后背,两人脚下踩着七十二颗青铜鼎炼化的血丹。

“这就是预言中的'阴阳同殒'...“青崖的惊呼被晶壁吸收,壁内突然伸出透明触须缠住他的脖颈。触须上浮现出细密的古文字,正是《灵枢经》中关于“影壁噬魂“的记载。濒死之际,他看见自己倒影的瞳孔变成烛阴的异色双瞳,左眼瞳孔里映着荒正在雕刻照影壁,右眼则显示自己正在溶洞中化为石像。

烛阴的脊椎正以肉眼可见速度增生玉质骨刺,每根骨刺内部都有液态星光流动。刺尖滴落的液体在石板上蚀出微型归墟,黑洞中不断涌出带着未来气息的器物:半截焦黑的日晷指针,刻着“玄黄历末日“字样的玉碑,还有重华成年后惯用的九环青铜刀。

重华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千里外的灵脉突然改道,七座火山喷发着组成北斗阵型。岩浆在空中凝结成赤红色锁链,将正在迁徙的困果兽群吊在半空。阿萤割破手指将血抹在照影壁上,隐藏的星图骤然亮起——八十万年前荒留下的逃生密道,终点竟标注着双生子的诞生祭坛。

“母亲,疼。“烛阴突然抓住阿萤的手腕,骨刺刺入母亲掌心。两人的血混合滴入归墟,微型黑洞中竟浮出半张青铜面具,与混沌王座残片上的纹路完全一致。面具突然睁开双眼,瞳孔里映出荒被锁在初界之核的场景。重华在梦中呢喃:“我们在找回家的路...“,睡榻下的石板随之浮现出通往混沌王座的星路图。

苍离长老的镐头敲击照影壁时,迸出的火星竟在空中凝结成微型建木形态。在爆炸形成的深坑里,带着“玄黄历十二万九千六百年“铭文的青铜器赫然显现。器身布满齿轮状凸起,每个齿轮都在逆向旋转,发出类似骨笛的悲鸣。

烛阴的眼泪滴在器物表面,涟漪中映出十二万年后的场景:考古队正在挖掘他们的祭坛,为首学者手中的罗盘正是苍离此刻握着的骨杖。当考古队员掀开祭坛石板时,露出的赫然是此刻正在发生的爆炸现场——时间在器物表面形成完美闭环。

重华突然冻结时间,在静止的时空里发现照影壁底部刻着新鲜的字迹——“劫火自西来“。这分明是三天前他教阿萤书写古文字时,母亲在沙盘上写错的笔顺。更诡异的是,那些字迹正在缓慢消失,就像被看不见的橡皮擦抹去。当时间重新流动,青铜器上的铭文变成了“玄黄历元年“,齿轮转动方向也全部逆转。

烛阴将双手按在晶壁两侧,左半面映出建木在翡翠火中崩塌,每一簇火苗里都困着尖叫的蜉蝣族魂灵;右半面显示荒正在虚空书写本章内容,他每写一个字,现实中的建木年轮就增加一圈。当她试图触碰右侧的荒时,晶壁突然爆裂。飞溅的碎片中,半片带着齿痕的龟甲插入祭坛——与阿萤随身携带的预言甲拼合后,显露出完整的混沌王座星图。

“原来我们才是困果兽。“重华拾起一片晶壁残片,里面冻结着他们此刻的惊愕表情。残片突然融化,变成银色液体渗入他的掌心,在手背形成北斗七星状烙印。地底传来七十二声鼎鸣,青铜液体已凝聚成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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