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歪头,脸上还有思索回忆的痕迹,她道:“奴婢系的方式和店里打包的惯用方式不一样,刚才天音手上拿的那个……好像正是奴婢重系的。
可、可那点心不是白面公子的吗?怎么又变成了二姑爷特地给二小姐买的?”
谢知春眼睛转了转,拉住衣服系好:“猜来猜去没意思,咱们去看看。”
走出两步,谢知春又道:“你找盘子把桌上没吃完的那些点心装一下,摆的好看些,咱们也去给爹爹尽尽孝心。”
白芷愣在当场——啊这,用剩饭尽孝心?伯爷知道了怕不是要被气死。
不过,她早就想这么干了!好耶!
“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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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松庭——
周蓬杨有些拘谨站着,对面谢文宾挥毫洒墨,撒了碎金薄的宣纸上墨迹晕开,落下一个“权”字。
一笔写完,谢文宾接过小厮奉上的绢帕擦了擦手,朝着周蓬杨笑道:“来了?”
“老师您的字愈发精进了。”周蓬杨双手端着茶盏迎上,想起谢文宾素爱临摹、赏玩、收集颜公卿的字,他又赞道:“老师的字纵横之间,颇具颜大家风骨。”
谢文宾轻抿一口茶,闻言不由开怀笑开:“哈哈哈,你来的倒是巧,我今日淘到了宝贝,正巧你与我一起赏玩一番。”
正适时,王氏领着端了茶点的丫鬟鱼贯而入,谢文宾对她道:“你去将我今日买的字画拿出来,也叫蓬杨瞧瞧。”
王氏目光在周蓬杨脸上落了三息,这才收回垂首应道:“是,妾身这便去取。”
周蓬杨五指叠在一起,冲王氏弯腰道:“给师母请安。”
王氏脸上神色淡淡的,瞧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你对玉姝好一点儿,别做对不起她的事,我便能安了。”
周蓬杨脊背一僵,下意识看向王氏。
王氏却已领着人出去了,打发了丫鬟取字画,她才看向牛嬷嬷:“你确定你小儿子没看错?”
牛嬷嬷这时候也不敢打包票,只含糊道:“离得远,他瞧得不是很清楚,只说身形有些像姑爷。”
“姑爷?”王氏提了声,冷笑:“若他真干出那种事,他以为他还能娶我的女儿?呸!”
牛嬷嬷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王氏沉了脸,见取字画的丫鬟已经往回走,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恼意道:“你安排几个人盯着,若是错认便罢了,若他真跟那人有什么……”
望着王氏森冷的眸,牛嬷嬷更加小心,想了想道:“说不得,两人只是同窗呢?”
“是同窗最好,若他真敢在这方面隐瞒、欺骗,我绝不可能放过他!”王氏冷哼一声。
牛嬷嬷嘴唇抿了又抿,终是没将谢玉姝好像很喜欢周蓬杨,怕是早与他有了牵扯的话说出口。
罢了,她一个做下人,说多错多,这种时候还是闭嘴的好。
牛嬷嬷打定主意不再多言,捧着字画跟在王氏身后朝柏松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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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着柏松庭还有几步路的时候,远远便见一人执薄纸圆灯立在院外,王氏略略放慢脚步好整理表情,才提步朝那边走去。
“母亲。”谢知春屈膝道。
“起来吧。”王氏讶然:“这么晚了,你怎么到你父亲这里来了?既来了,怎么不进去?”
她朝内看了看,笑道:“瞧我这记性,今儿有外男在,你不进是对的。”
“本是要睡的,只是想起我种在锦园的那片十八学士还未浇水,便急匆匆出来了。”谢知春说着,侧目看向牛嬷嬷手中捧着的卷轴,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你父亲买的颜公卿的字画,他叫我拿来与蓬杨那孩子一起欣赏。”王氏说完,关切对谢知春道:“夜里风冷,你浇完水快些回屋吧。”
“是。”谢知春应声,正好白芷踩着碎步走出来,她顺势道:“女儿这便去了。”
“去吧。”王氏目送她离开,眼中笑意慢慢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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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背后戳人的被注视感消失,白芷这才长舒口气,拍着胸脯小声道:“谁惹继夫人了?这眼神凶神恶煞的,吓得奴婢刚都不敢呼吸。”
“瞧你这胆子。”谢知春笑了笑,对心中猜想之事愈发肯定。
她问道:“进去瞧清了?”
提起这个,白芷顿时不怕了,她一副吃到了大瓜的模样。先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凑到谢知春耳边道:“小姐,当时坐在轿中未露面那位真是未来二姑爷!
奴婢当时就觉得那痣生的位置奇巧,奴婢看着眼熟的很。如今想想,可不是熟吗!轿中公子手上痣的位置、大小和未来二姑爷手背上的那颗一模一样!”
谢知春笑了笑,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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