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仔细想想，如果把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单独拿出来，单独看的话，每个人都是相当有魅力的。然而，一旦把她们放回原处，她们又都像是一个单调的、毫无特色的整体。我甚至不确定我是否能够把她们区分开来。
此外，虽然他们看起来并不完全一样，但我还是忍不住觉得这种差异只是表面的。每个人都长得一般般，就像从一个模具里切出来，然后稍作调整。如果不是因为不同的发型和颜色（其中还包括一些技术色，虽然我觉得这并不比我想象的那么令人惊讶），我肯定会认为这是一所专门培养双胞胎的学校。
我正在思考如何将这一堆新信息纳入我的僵尸女仆启示录假说，这时我的思路突然被双腿打断，因为我的双腿突然停在了教室门前。“3-C”，至少这是敞开式滑动门上挂着的牌子上的字。我终于到了。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了进去。教室和前面的一切一样，干净、陌生，里面坐满了奇怪的人。此外，也没有唤起任何记忆。我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站在门框下仔细看了看。
教室内部没什么可说的。一排排课桌、一块黑板、后面一对储物柜……都是些寻常之物。我的同学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们看起来只是比其他人都更死板、更空洞，但这说明不了什么。我的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说实话，我觉得自己好像能看穿他们。直到我的目光与“他的”相遇。
他坐在房间最远端的靠窗办公桌前，正看着我。我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作为回应，他突然笑了；这是我自记事以来，也就是“从今天早上”起，第一次看到人类如此明显的表情。这让我激动又欣慰，不禁颤抖起来。我甚至还没意识到，双腿就已经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而这次我并不介意它们的独立行动。
“哟！”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你竟然敢这样跳过入学仪式。”
他表情轻松，与我所见过的呆滞目光相比，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有活力”。他浓密的短发与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但他看起来并不虚弱。他看起来恰恰相反，就像一个健康、充满活力的人形包袱。他没有穿卡其色夹克，衬衫的翻领从灰色背心下露出来，这似乎不是懒散穿衣的结果，而是一种刻意追求时尚的选择。
“我……早上有些不舒服，”我试探性地回答，他听到我的话后，脸色明显变得紧张起来。我认识他吗？从他的语气判断，我可能认识。
“你没事吧？”他听起来很担心。糟糕，这让我感到内疚。
“不，”我勉强镇定地回答，同时条件反射地把包扔到他旁边的桌子上。咦，原来这是我的座位。我想这就能解释我为什么认识他了。考虑了一会儿，我又补充道：“只是轻微的逆行性遗忘症。”
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面无表情，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
“我刚才还担心了一阵呢，”他抱怨道，“你不应该拿这种事开玩笑。”
“我没有，”我急忙辩解道。现在想想，我确实像是在开玩笑。我到底在想什么？
“当然，”他翻了个白眼。“不过，友情提醒一下，别拿这个借口去糊弄安吉。她因为你逃课已经够生气了，别再火上浇油了。”
“安吉？”我听起来很困惑，可能是因为我真的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再次叹了口气。
“你真的要继续吗？好吧，请便，到时候让我离开交火区，好吗？你今天已经让我陷入困境了，我不想再陷得更深。我到底应该怎么知道你在哪儿？”他一直在抱怨，直到注意到我的表情，这时他好奇地看着我。我利用短暂的沉默插了一句简单的问题。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问吧，”他耸耸肩。
“你是谁？”
他的眼睛睁得像碟子一样大，终于坐直了身子，看着我的眼睛。“你在开玩笑，对吗？”我尽可能严肃地摇了摇头，他的脸色比原本就苍白得更加惨白。“你不是认真的吧……是我，乔爽！”话一出口，他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还对我投来怀疑的目光。“等等，这不是你的愚蠢恶作剧吧？”
“什么恶作剧？”
“你经常搞的那些恶作剧。”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停顿了一秒钟，又给了我一个怀疑的目光。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吓到我了。我向上帝发誓，如果你再捉弄我，我就揍你。”
我翻了个白眼。“我不是……电脑？”我顿了顿，感觉自己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等等，你说什么？”
这没道理啊。他打我和电脑有什么关系？突然，我脑海角落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拉扯感，让我话都说不出来。拉扯感中有一个想法，关于丢失的记忆、RAM、电脑、打它们来修复它们……这根本没道理！这根本不是笑话，完全不着边际！我为什么要……？
我不由自主地发出嘶嘶声。早晨的头痛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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