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神色一怔,老妈刚才还满眼都是他,嘘寒问暖的,怎么一转眼就被秦澜倒戈了去。
不过他倒也识趣地未再说什么扫兴的话。
实在不行误会就先误会吧。
如此的话秦澜长住在他家也算合乎情理,在彻底熟悉适应现代生活之前,他可不敢放秦澜这个古人单独出去。
这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男女共处一室就名节被毁的古代。
而且自己为人端正,又不会对她做什么。
...
大越王朝这边,越明帝南元庭与文武百官并没有被这母子真情感动到。
他们已经视其为王朝的公敌了,又岂会用公允的眼光去看待?
“呵呵,这苏澄当初来历弄得神神秘秘,原来就是个乡间老妇之子!难怪敢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出身就是低贱!”
说话者是一位世家出身的官员,还算儒雅的脸上此刻尽是鄙夷,语气轻蔑。
世家作为把控经济命脉的存在,哪怕是皇族对其都不可小觑。
俗话说百年王朝,千年世家,绝非虚言。
他作为世家子弟,平日最看不起的便是下等寒门了,如今有机会去当众抨击,自然不会留口。
闻言,那些出身寒门的官员都很是恼火。
这哪是单单在指责苏澄啊,分明拐弯抹角地骂自己呢!
可他们憋在心中还是忍了。
一来是世家实在太过庞大,因为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就去针对世家子弟得不偿失。
二来是觉得自己与苏澄还是有本质性区别的,他们至少有功名在身,而苏澄不过就是个来路不明,靠着平阳侯府蒙荫庇护的野小子,他们同样看不起。
......
“公主,幸好您没有嫁出去,否则这等腌臜的女人不就踩在您头上了吗?”华清殿前,服侍南瑾熙的贴身宫女碧柳忍不住开口。
其他宫女也是如此看法。
在皇宫耳濡目染多年的她们见识过太多繁华,又怎会再看得起这种生活?
南瑾熙垂下目光,淡淡道:“算了,都已经过去,此事莫要再提。”
虽然声音听着无喜无悲,可那一双妙目中却是流露出几分庆幸之色。
就像碧柳说得那般,自己身为公主,岂能居在这等乡野村妇的下面?更别提被使唤了!
一时间,南瑾熙因苏澄决绝行为而产生的不甘情绪反倒是消散不少。
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她与苏澄哥哥终究有缘无份,单单身份就已经是他们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了。
......
不多时,外面开始嘈杂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经过刘、李两位爷爷辈儿的宣扬,村里各户都知道苏家失踪三年的小子苏澄回来了,纷纷来看望。
一位头顶草帽,双臂戴着套袖,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和善地笑道:“小澄你终于回来了啊!婶子可想你了!”
这副打扮俨然是在听到苏澄的消息后放下活计,特意跟其他村民一起赶过来的。
苏澄:“......王婶儿好。”
可千万别想,他怕叔误会!
“三年不见,想不到小澄长得愈发俊了,就是穿得奇怪了点,怎么还把头发也留那么长,跟个姑娘家似的!”
“听说你失忆了,婶子给你拿了两条鱼,这是你叔昨天在河里钓的,新鲜着呢,回去炖了补补脑子!”
王婶儿说着便将手中提溜着的两条大鲫鱼递了上来。
苏澄尴尬一笑,便要推辞。
他只是假失忆,还不需要补脑子。
然而他却架不住对方的热情,打了几个回合的太极后只好收下。
其他人也是如此,拉着苏澄东问西问,各种菜、肉、蛋就往他手里塞。
这一圈撑下来,苏澄身上挂满了乡亲们的关怀,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
......
“把场面弄得乱哄哄,见客毫无次序可言,真是粗鄙!”
“衣着怪异也就算了,这华夏男子居然将头发剪得那么短!成何体统?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啊!怎可毁坏?!”
“依我看这华夏分明就是野蛮之地!”
来到苏家小院儿看望的人不少,有男有女混在一起,这让大越王朝所谓识礼知礼的文臣都看不过去了,尤其是掌管礼乐的官员。
他们纷纷出言,表述着自己的强烈谴责。
礼乐制度代表着一个王朝国家的素养,与底蕴的深厚程度间接相关。
像北境王庭的游牧族群,就算势力、实力再庞大,在他们眼中也依旧是未开化的野蛮人,从骨子里就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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