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衙,沈敛之就上了马车。
闻芮宁也不管姜行娓愿不愿意,吩咐车夫赶紧跟上。
结果竟一路跟回了仁远伯府。
“他是要来伯府宣旨?”
姜行娓意识到这一点,赶紧让车夫绕去后门,以免和沈敛之的车驾在正门冲撞到。
沈敛之透过车窗窄缝一路看着,吩咐:“再行慢点。”
她素来怠懒不爱动,得多给她点时间从后门跑过来。
于是等闻芮宁拖着姜行娓急匆匆赶到前厅时,管事才刚命人去通知各院准备接旨。
见姜行娓居然自己过来了,管事的表情瞬时变得微妙。
伯爷特地吩咐了,让六爻居的都不要出来,尤其是六少夫人……
这六少夫人也真够倒霉,前脚刚把方氏和姜二姑娘送进大牢,后脚沈敛之就活着回来了,还摇身一变成了巡督使。
沈敛之如今可是福安郡主的救命恩人兼圣上面前的大红人,前途无可限量,伯爷断不会为了一个六少夫人而得罪他。
“六少夫人,一会儿圣旨就要到了,您是女眷且还在孝中,请暂且回避。”
姜行娓没接过圣旨,但规矩还是知道的。
她隐约猜到伯爷是嫌她惹了麻烦,很有自知之明地回了六爻居。
伯府大门口,仁远伯带着三房的主子们盛装迎接。
沈敛之手握圣旨下马车,抬眼一扫,却并未见到自己想见之人,眸中冷色一闪而逝,嘴角微笑的弧度也平直了许多,宣道:“圣上有旨!”
伯府众人郑重下跪。
可沈敛之并未宣旨,而是问:“伯爷,府中女眷都在此了吗?”
仁远伯明明见他在笑,可心中莫名发寒,道:“除了尚在孝中不宜面客的六儿媳,都在此处了。”
“请六少夫人出来一同接旨,圣上有一道口谕给她。”
仁远伯大惊失色,立马吩咐闻管事去请!
沈敛之朝身后一瞥,一名身穿宦官服饰的内侍垂首站出来。
“让这位内侍大人同去。”
仁远伯觉得莫名其妙,却不敢不答应。
闻管事领着内侍到了六爻居,一进院子,内侍便看到了趴在院中的两只狗将军,神情颇为讶异。
两只狼犬显然也认识内侍,看了一眼爱答不理,不凶就算很给面子了。
姜行娓听到禀报,赶紧出来屈身行礼:“见过大人。”
内侍细细看了她几眼,眼中有惊艳之色,随后才道明圣意:“奴才奉圣上之令,前来取回南阳王遗落在此的随身玉佩。”
姜行娓着实没想到,这块玉佩还惊动了圣上,赶紧让谷雨取来,并主动认罪:“臣妇该死,圣上的玉佩不小心被……摔碎了。”
内侍打开匣子看了一眼,的确碎成了两半,但他并未动怒,只是问:“玉佩如何摔碎的,夫人据实相告便可,老奴也好回禀圣上。”
这种时候,姜行娓当然是卖了闻老夫人,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内侍听完便罢,又道:“夫人请坐好,奴才还需为夫人画一幅小像。”
姜行娓疑惑,但只能遵从圣旨,坐下一动不动。
这一画,就过了半个多时辰。
伯府门口,老夫人跪得膝盖都要碎了,但畏于圣威丝毫不敢动!
仁远伯心中也莫名焦躁!
巡督使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先跪,却迟迟不宣旨!
但他不确定,巡督使是在借机报私仇,还是圣上有意敲打他!
只能老老实实继续跪着!
六爻居内。
姜行娓待内侍画完了小像,大胆瞟了一眼。
嗯……和她本人不说一模一样,简直毫无关系。
这样她就放心了。
内侍满意地收起卷轴,道:“圣上还有谕令,今日之事,夫人莫要与任何人提起,请夫人去前院听旨。”
姜行娓越来越疑惑,跟在内侍身后同去,刚到门口就看到跪得快晕倒的伯府众人。
他们不会跪了半个多时辰吧?
圣上人还怪好的……
姜行娓一边暗爽一边心疼婆婆庄氏,规规矩矩地跪到后面。
沈敛之极力克制着,只看了她一眼,便宣旨:“圣旨有旨,仁远伯幼子闻季爻,于南阳王遇刺期间擅离掖幽关,嫌疑重大,巡督使奉旨彻查此案期间,特令仁远伯不得横加干涉,并为巡督使提供一切之便利。钦此。”
仁远伯脸都白了,滴着冷汗伏跪在地上接旨。
姜行娓听完却蹙起了眉头。
她的玉佩的确是南阳王所赠,而南阳王是因为闻六才愿意护着她,那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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