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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无妄之灾 (2/3)

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老孟咧开嘴,他可能是在笑,但一脸的沟壑下,人们仿佛看到的是一块风化的石头在崩溃。

“安和元昊13年,锦绣历1453年5月,我在吴家子早食盒中投毒,主药木库子,丁茄,八角枫……

来年11月,燃香熏草,闷毙李家子于书斋,是混和山莨菪,马钱子,土荆芥……

安和15年初,在段家子练武时放出行军蜂百只,那是我采药时偶遇兜来的!

三人皆为小老儿所杀,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之前不说,是因为还有一人心愿未偿……”

两年之前一同出游的公子哥,其实一共四人,还剩个地位最高的主使王公子,这就是老孟口中所谓的心愿未偿!

被杀的三人都居住在黄果镇,对老孟来说就比较好下手,各方面都熟悉;只有王公子是扶风城人,对这个采了一辈子草药连城都没进过几次的老药农来说,就很勉强。

听这个看起来就是老老实实的药农的老人,口中如此平淡说出自己的所作所为,旁听者无不感觉心中一股凉气升腾,这样的人在安和国还有太多太多!

是什么让老孟从一个老实巴交的药农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一杆秤。

冲灵道人不为所动,“可有同谋?”

老孟叉脚而立,一个矮瘦的老人,现在却让很多人感觉到高山仰止,

“没有同谋,都是小老儿毕生所学,不敢假手他人!”

冲灵道人神情冷肃,他就感觉自己一个堂堂学道之人,现在气势上竟然隐隐被一个凡人压制,这让他很是不爽。

“所为何事,如此丧心病狂?”

老孟目中有血泪流下,“为我孙巧莲在鹤壁山遇害一事……”

冲灵道人大声喝道:“没有证据,岂能胡乱攀咬他人?你若上告官府,也说不定有沉冤得雪的一日?岂能就如此自寻了断,置律法于何地?”

老孟抗声,“没有证据!但我知道就是他们!”

把眼一闭,再不多言!

冲灵道人有些郁闷,对这样一个山野鄙夫,又臭又硬,自知来日无多的老家伙,他很清楚如果他不肯开口,自己除非动用手段,否则再也不能问出什么。

旁边府尊轻咳一声,“道长……”

冲灵心中烦燥,知道这府尊的意思,真凶既显,实在不宜节外生枝,再扯出些不相干的事体让大家都没了脸皮。

“如此,事实清楚,脉络分明,既是凡人事,就烦请大人画押判决吧。”

在安和国,凡人事自有官府处置,修道之人一般不会多管闲事,平白因果上身,所为何来?

既然已经招供,剩下的事对这些老吏来说就是驾轻就熟,众人一番操作,签字画押,收监上枷,只等上报洲府,秋后斩决。

另有刀笔吏润色,把这一起案件从头到尾解说分明,示众安民,在一众差吏的驱赶下,围观人等这才慢慢散去,就只留下了一众差役衙官,还有苦主若干,却是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

这是官绅阶层的一种默契,他们需要这个机会来解决某个麻烦,巡风使的到来就是机会,否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冲灵道人叹了口气,目光在堂下一扫,“候茑是谁?站出来!”

一名青年踏出一步,立如标枪,不卑不亢,“候茑在此,请君示下。”

冲灵道人眼神一眯,“你身为扶风刑缉之一,像黄果镇连环凶杀这样的悬案并不难决,为何还一再延误两年?造成更多人间悲剧?

有苦主申诉你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甚至反咬一口,欲陷无辜?

你有什么说辞,可当众道来!”

候茑目光冷肃,从在座之人面上一一掠过,知道他说什么都没有用,自己这些年在扶风严酷执法已经得罪了太多的人,是整个阶层,而不是单单某几个。

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打击报复,当然,这其中也缺不了他的知法犯法,被人抓住了短处,他无话可说。

“侦破不力,愿受惩罚!”

一个年轻人跳了出来,正是那三个受害者的同伴王公子,得此机会,如何肯善罢甘休?

“候茑,你这就根本不是不力的问题!而是和老孟同谋,滥杀无辜!”

候茑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把目光投注在冲灵道人身上,同样作为修道者,哪怕只是最最底层,刚刚入门等级的他,凡人也没资格审判他,能定他罪的就只有道门。

冲灵道人眉头微皱,“以道为凭,你与老孟可曾勾连?”

候茑毫不犹豫,“不识!”

冲灵道人明白他说的是真话,但这并不能掩盖他作为刑缉的责任,作为扶风城六名刑缉道者之一,黄果镇连环凶案的经办人,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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