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只剩半间屋的义庄,摆着四口棺材。
“吱呀!”
突然,一口棺材的棺材盖被推开,徐忧伸着懒腰从棺材中爬了起来。
上清门人,赶尸拿妖,捉鬼驱邪,在野外没条件的时候,睡棺材是很常见的事。
毕竟棺材能遮风挡雨,不出睡在树下草丛中强?
但是,常年睡在棺材中的人却不多,而徐忧,就是这么一个另类。
他常年穿破衣,睡棺材,身上的最多只留能够生活三于的钱财,有更多的钱财,从来都是救难救贫,直接散掉,可是说是把上清派“破衣法脉”的规矩给守到了极致。
并且对自己的要求,比那些本就珂刻要规矩更加苛刻。
这也是他在长大后,和原本亲近的钱开越走越远,不复之前亲近的原因之一。
上清派法脉众多,徐忧他们所在破衣法脉,讲究守贫,视享受为洪水猛兽,是上清派中的“苦修士”。
这一脉,向来人丁不旺,人数最多的时候,老中小三代,也从来没有超过十人。
到了徐忧师傅那一代,只剩下其师傅一人。
所以那老道士收下了钱开和徐忧二人,想要将破衣法脉壮大一些,不求和其他的大法脉比,也不能只有一棵独苗,一点抗打击能力都没有,死掉一个,就需要其他法脉的同门接济,才能何证传承。
师傅没死的时候,钱开还能守戒。
师傅一死,钱开就直接将破衣法脉的规矩给抛于九霄云外。
这是师兄弟俩人不和的根源。
只是师兄弟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情的,所以这么多年,才没有真正地闹翻。
“师傅!”
就在徐忧起身的瞬间,隔壁的棺材盖也被推开,双眼通红的张大胆也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去,洗漱,然后回来给祖师上香。”
徐忧招呼着。
两人上完香,徐忧也习惯性地打开通讯罗盘。
“徐师叔,我后天早上会到张家镇,到时候一起去钱师叔那儿喝上几杯!”
石少坚的声音从罗盘中传来。
“什么东西,还能说话?”
张大胆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被吓了一跳。
“千里传音的法器!”
徐忧原本严肃的脸放松下来。
“大胆,你小子命大,你师伯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啊?为什么?”张大胆愣了一下,“是因为刚刚说话的那人要来?”
“他谁啊,这么大面子?”
“石少坚!到时候你可以叫他师兄!等几年,或许你就要叫他大师兄了!”
徐忧笑道。
“师伯连你这个师弟的面子都不给,会给那石师兄面子?”
张大胆有点不敢相信。先是僵尸后是厉鬼,那位素未谋面的师伯杀他之心之坚,他已经感受到了。
“当然!你那石师兄不是普通人……”
徐忧开口,将石少坚的身份和战绩给张大胆大致说了一下。
“怪我之前没往这方面想,不然的话这两晚的事都可以避免。”
徐忧这时才反应过来,自个儿这是犯傻了啊,明知道石少坚就在不远处,直接将其搬出来不就行了,哪里用得着和那个被钱冲昏了脑袋的家伙动手。
至于钱开会不会顶风作案,继续出手?
以徐忧对钱开的了解,却是基本上没这个可能。
那家伙是见钱眼开,但也还没到为了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程度。
石少坚发消息让自己去钱开道场一聚,肯定是要提前和钱开打招呼的。
石少坚都打招呼说要来了,钱开还敢不收敛不收手?
他若真有这个胆子,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发起财了。
师徒俩放松下来,在义庄时简单地开了点早饭吃。
饭还没吃完,钱开就带着钱水找上门来。
“师兄,你来了?大胆,快过来,见过你师伯!”
徐忧表现得很大方,仿佛前两日和钱开作对的不是他一样。
“师伯!”张大胆有点慌。
这师伯,看起来身宽体胖,很和气的样子,但手段是真的狠。
他要不是有那么点本事,又有徐忧护持,怕是早就被送去见阎王去了。
“你收了他做弟子?”
钱开眉头一皱。
他这边得到的关于张大胆的情报,是这小子无父无母无亲朋。
原本有个老婆,也跟那谭老爷跑了。
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他才答应谭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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