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田家就这样被撸了?”
茶楼里,一群年轻公子聚在一起闲谈。他们有的出身世家,有的出身勋贵,如今还在为太子服丧,不得饮宴,便只能在茶楼里闲话饮茶。
“是啊!陛下震怒。乍听是闺阁小事,但公主是天子之女,于他们是君,往大了说,这是大不敬。”
君臣之别,有如鸿沟。小姑娘之间嫉妒生事,没有人在意,可公主身份特殊,此事透露出田氏对君主没有敬畏,就不再是闺阁小事了。
“一直以来,都说淑妃娘娘忠义守礼,田家也谨守本分,看来并非如此。”
也有人不以为然:“身处高位,岂能不生心思?这是人性,先前那样才不合常理。”
“如此说来,先前岂不都是装模作样?”
厢房内安静一瞬。
“钱三,你收着些!”杨钰警告,“本朝虽不以言获罪,但要传到有心人耳朵里,影响的是你自己的前程。”
“知道了,我也就在这儿说说。”这位钱三公子不当回事,“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
杨钰懒得回答,宁国公府就他一根独苗,他才不会乱说话呢!
于是换了个话题:“先前以为,陛下让公主去督办多少有些儿戏,如今看来,倒真有可能打开局面。”
说到办案,年轻人们兴致勃勃。
“是啊,我听说了审案的经过,公主那两招真是神来之笔。”
“这也只有公主能用,换个人可不行。”
“不过,这应该是高寺卿的手笔吧?”
“不不不,我觉得就是公主干的,这种招一般人想不到。”
……
小小一件流言案在外头掀起了多大风雨,楚翎没有在意。淑妃坏了名声,短期内不可能立后,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该去查下一件事了。
铁制的狱门打开时发出咣当的声响,牢头生怕地面污了来人的衫裙,急忙将杂物扫开,殷勤躬身:“公主,人就在里面。”
“嗯。”楚翎淡淡应了声,带着蒋士俊等人踏了进去。
这里是皇城司大牢,净慧就被关在这里。
楚翎提出要见净慧,薛望直接答应了。皇帝已经吩咐,此案由公主自己做主,她要查谁就查谁,皇城司配合就是。
她很快见到了净慧——被捆在刑柱上血迹斑斑的囚犯。
大概是场面太血腥了,牢头道:“公主稍待,小的这就将人解下来,您可以到牢里问话。”
“不必。”楚翎淡淡道,“这里挺好的,开阔。”
她既这么说,牢头自然不会多事,很快将椅子送了过来。
昏暗腐臭的大牢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声音,仿佛吹进来一缕清新的风,净慧被唤醒,抬起头来。
与他视线对个正着,楚翎笑了一下:“还认得我吗?大师。”
净慧张了张嘴,喃喃说了句什么。
“他说什么?”楚翎转头问。
牢头凑过去仔细听了会儿,禀道:“公主,他说他没有下毒。”
“哦。”楚翎平静应了声,然后道,“你们都先出去,我想单独跟他说几句话。”
“这……”牢头为难。公主可是陛下的眼珠子,到这种地方本来就得小心,要是出了事,自己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楚翎扬了扬眉:“怎么,他被捆成这样,还能伤到我不成?”
是不可能,但……
牢头还没下定决心,已经被蒋士俊轻轻拱了拱:“兄台,我陪你到那边候着,若是出事,公主只消叫一声,我们就能冲进来。”
这要再不答应,就是不识好歹了。牢头勉强应下,叮嘱:“公主,这贼人嘴硬得很,他要有所冒犯,您叫我们来处置便是。”
人终于走了,楚翎站起来,走到净慧面前。
净慧激动起来,可惜绳索捆得太牢,根本动不了。
“没有,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下毒。”楚翎打断他的话,然后在他惊喜中说出了后半句,“因为毒是我自己下的。”
净慧愣在那里,脑袋嗡嗡作响。他被抓进来,经历了严刑拷打,怎么都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他还什么也没做,结果居然是……
“为什么?”他哑着声音问。
“因为你有问题啊!”楚翎说,“你敢说自己一点问题也没有吗?”
净慧摇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无辜。
楚翎冷笑一声,回到椅子坐下,顺手端起了茶杯。
“净慧,你以为自己的跟脚很干净,没人查出来吗?薛大人跟我说了,皇城司查到你根本不是那梵音寺的弟子,而是西南人士,来自百夷之地。”
净慧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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