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府的门深夜被敲开,柳氏一脸睡意朦胧地被叫起,一瞧见坐在主院客厅的人,顿时清醒了大半。
开口的声音也有些底气不足。
“这是怎么了,流筝,怎么大半夜过来了?”
“现在才刚到戌时,舅母就早早入睡了,看来今儿心情甚是不错,是从我阮府拿走了合心意的东西?还是因为罚了我阮府的人耍够了威风,所以这般高兴?”
阮流筝没这么好的心情和柳氏糊弄,当即微微一笑,绵里藏针地张口问道。
柳氏心里顿时一咯噔。
眼看着满院子的人都神色各异地看过来,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说什么呢,舅母怎么会拿你的东西?”
“二月初,我在家中昏迷,舅母以保管为由带走了我母妃留下的嫁妆地契和一些物件,这东西若是李府当真短缺,舅母开口说一声,是求是要,我还能不给吗?怎也不至于这般偷走了东西,却连声招呼也不打吧?”
阮流筝微微一笑站起身,柳氏本就心虚,连连后退了两步。
“流筝可别听他们胡说,平白伤了咱们之间的情分,是谁胡乱造谣惹是生非,拖出去乱棍打死了就是,舅母身为长辈,怎么会随便拿你的东西?”
她话说得冠冕堂皇,阮流筝却脚步不停一直走到她跟前。
柳氏又退了两步,心中发虚。
“你……”
“我倒是想相信舅母没乱拿我的东西,可这您从阮家取走的簪子还好端端戴在头上呢,您总不能觉得我和这院子里的人都瞎了,看不出这是圣上御赐的东西。”
阮流筝话落,抬手抽走了柳氏头上的金簪。
哗啦一下,她头上的珠翠随着这动静齐齐掉在了地上,好好的发髻也乱成了一团。
而阮流筝手中那金簪在灯盏下散发着明亮的光。
“阮流筝,你!”
曹氏大怒刚要发作,就瞧见她手中攥着的簪子,还有阮流筝秀美面庞的上的冷意。
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她是小门小户出身,李家更是因为有了个出息的王妃姑奶奶才飞黄腾达,夫君官职不高,她用的东西自然也不好。
端王妃故去后,她仗着阮流筝身后无人,挺直了腰板去过王府几回,下人四散奔逃,王府萧索不比往昔,也让柳氏颐指气使带走了些物件。
有一就有二,地契庄子头面首饰,索性王府只剩下这个被退婚的外甥女,留着好东西也是糟蹋,曹氏想着她性子温柔,必定也不在意这些。
今儿去的时候,阮颜年纪轻轻就敢乱说话指责她,让柳氏心中不舒服得很,索性是个庶女又不得宠,她便张口让人打了,没想到阮流筝晚上就从护国寺赶了回来,非但找上门,还连她之前拿东西的事也知道了。
“我父王的砚台,母妃的玉明膏,都是皇上圣旨赐下来的东西,舅母是有几个脑袋够砍敢随意拿了去?不怕被皇上降罪连累舅舅和两位表姐吗?”
深夜同样被叫起来的舅舅李明辉闻言恶狠狠瞪了曹氏一眼。
“我……我哪知道这是皇上赐的…”
柳氏被阮流筝这一顿吓唬得不轻,顿时胡言乱语地承认了。
“地契庄子是我母妃的陪嫁,李府若真清苦到需要靠自家女儿的嫁妆过活,舅舅大可开口一声,我送与您就是了,总好过明日传出去,外人要说府连送出去给女儿的东西还要抢回去,平白损了舅舅的名声。
李明辉的脸色亦是不好,阮流筝这一番话明里暗里把他也骂进去就算了,这柳氏眼皮子短浅,偷盗别人东西更是让他脸面尽失。
“混账,还不把流筝的地契还回来!”
柳氏被他这一瞪,吓得一哆嗦,连忙让人去取了。
“还有玉明膏,舅母也别忘了。”
阮流筝微微一笑。
“您从阮家拿走多少东西,我府中库房都有记着呢,若是少了什么,改日皇上或者娘娘问起来,我也只能据实以告了。”
柳氏不情不愿地把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地契庄子,头饰金簪,没一会就把这半张桌子堆满了。
李明辉抬脚踹她。
“贱人,你连我外甥女的东西都偷!”
柳氏闷声挨了一脚不敢说话
清点了东西,李明辉讨着笑上前安抚阮流筝。
如今这外甥女虽没了靠山,可马上要成为太子妃,他还想攀着这关系飞黄腾达呢,可不能就这么得罪了人。
“流筝,你看这……”
“今儿是谁打的阮颜?”
阮流筝打断了他的话,往下看去。
顿时柳氏身边的两个嬷嬷身子一抖低下头。
青儿眼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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