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亲母亲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让别人替自己受了十几年的罪,这件事的确是她的错。
这如今已不再是她的家,最多也只能算是曾经的家。
如果不是为了帮那个怪医调查师姐死因。
她才不会回到京城城。
安静片刻后。
蒋夫人才想起客位上的男子。
她微微皱眉:“魏大人,如果对于这段婚事你有什么顾虑,咱们可以重新商量的。”
“知暖吃了那么多苦,我们做父母的并不急着让她出嫁。”
这个男人的目光依旧在蒋知煦的身上停留。
他外表出众,清秀英俊,有着高洁如白鹤、挺拔如松柏的风采,一向以正直刚毅著称,在众人中总是十分显眼。
此时,屋内所有人全都注意到他瞬间的失神。
而蒋知煦则静静地垂下了眼睛。
“魏大人?”
婆子一声叫,陆昀骞这才回过神来。
他眼珠转了转,薄薄的嘴唇微微开启:“蒋夫人,您不用担心,我对这门婚事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朝廷安排我去处理最近的雪灾救济,所以才把婚期推迟了。”
顿时,蒋夫人的眉头稍微放松了些。
但她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目光转向了蒋知煦。
当初,若非二夫人在临终前说出了真相,这桩婚事原本应该是给知煦的。
大家都知道,知煦以前非常喜欢陆昀骞。
当时,她也以为将来他们会是美满的一对。
但现在呢?
知煦心里是否还有他的位置?
听到这事会不会伤心?
想到这里,蒋夫人心里隐隐作痛。
命运为何如此捉弄人?
听完陆昀骞的话,蒋知暖仿佛舒了口气。
等陆昀骞离开后,她也站起身向蒋夫人告退:“娘,我也回去了。”
蒋夫人担心她着凉,再三叮嘱了几句。
等人走了,蒋夫人才走到蒋知煦身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知煦,都是娘对不起你。”
房间里无关的人都退出去后,蒋夫人才小声抽泣起来:“那时候是知暖无意中推安王府郡主掉进水里,却是让你替她受了罪。可她身体不好,实在撑不下去了。”
“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我都心疼啊。”
蒋知煦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嘴角浅笑:“夫人,我没事了。”
看着女儿满脸沧桑的手,蒋夫人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要知道,这种流放曾是一辈子的,知煦那时都已经准备好要一生为奴隶了!
幸好遇到了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否则她的下半生都要做苦工。
“娘,我先去看看大姐。”
蒋母用手帕擦了擦眼角,“你大姐生病时总念叨着你,现在回来了,确实应该去看望一下。”
到了弄玉阁外,蒋知煦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整理自己的衣服,生怕有一点失礼会让大姐难过。
“小姐,您这样很好,没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
星茗笑着安慰她,心想就算是泥里打了个滚,大姐见到也会夸赞她可爱,怎么会嫌弃呢。
说话间,弄玉阁内走出来一个人,那正是一直在照顾蒋曦云的徐嬷嬷。
徐嬷嬷老泪纵横,紧紧拉着手不停地颤抖,看到那双伤痕累累的手,更是哭得说不出话来,一路拉她往里走。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和之前听到的声音完全不同。
蒋知煦心一紧,立刻冲进屋内。
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没有一点生气的那个女人,她顿时愣住了。
在路上就听说蒋曦云病得很重,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
记忆中的长姐未及成年就是京城名媛,才华出众。
而今却瘦得皮包骨头,两眼深陷,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再也看不到昔日的风采。
蒋曦云伸出枯瘦的手,示意她过来。
等到近前,蒋曦云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受了不少苦吧?”
蒋知煦的眼泪控制不住了,不停地往下掉。
自她记事起,除了爹娘,就数比她大四岁的蒋曦云对她最好了。
但自从她六岁的那年冬天因贪玩落水,姐姐为了救她险些丢了性命之后,蒋曦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一天不如一天。
因此,当她被诬陷说是推安王府郡主落水时,只有蒋曦云相信她,站出来为她说话。
因为蒋曦云清楚,蒋知煦从那次事件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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