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找了个央企的工作,”他说着直啧嘴,“你这也算是从事高新科技或金融投资类行业了吧?工资多少,透露一下?”
“我妈没说?”乔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没,我妈问了,二姑打了个马虎眼,”磊磊挤了挤眼睛,“我就知道肯定低不了,不然以二姑的性子,哪怕开八百,她也说了。”
这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直接大方说了:“税后五千,明天我就转正了。”
“五千……”磊磊想了想,“在大同算高的了吧?”
他对大同城镇居民收入水平没什么概念。
“挺高的了,”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姥爷突然插嘴,“你小姑夫也就八千多。”
磊磊表哥的小姑父,自然就是乔木的小姨夫。他和小姨都在大同最好的企业机车厂工作。他
大小算个领导,工龄也摆在那,各项福利待遇也不差。两人加起来,家庭收入在大同白领阶层中不敢说首屈一指,也是名列前茅了。
磊磊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拍着乔木:“行啊,你这起点,怕不是以后得当领导了?我记得央企领导是能走仕途的吧?”
打小他就知道,小姑家是最阔绰的,一家人出门吃饭,基本都是小姑买单,小时候他可没少羡慕。
今天才知道,小姨夫的收入才八千多。
按这么算的话,乔木那五千,虽然没法跟北京的程序员比,但在大同,已经相当了不得了。
最关键的是,这小子才18,而且只有高中学历……
乔木也笑嘻嘻的:“要不你来我们公司面试吧?万一过些年我真的提干又调进体制了,就让你当我的专职秘书,过几年再给你下放个地方一二把手。”
磊磊嗤笑一声:“我要想进体制,自己就考公了,这几年公务员多好考啊。实在不行,我直接报名去西南支教两年,回来再考公,用不了几年就能提干。”
这个世界,这十多年来,全世界经济发展都很火热,公务员、事业编和教师岗确实不怎么吃香。
中西部大部分省市的大部分公考,每年都招不满。很多地方严重缺人,已经把辖下事业编抽空了,现在甚至开始从一些下辖国企抽人了。
要不是几年前出了一堆破事儿,导致上面严令禁止地方搞政务外包,个别地方甚至就差把整个办公大楼打包外包出去了。
这也导致了年轻人谁要是考了编制,同学会上都抬不起头来。偏偏很多中西部地区的老一辈们,还很迷信编制。例如乔父,也例如大舅妈。
当然了,与其说是迷信编制,不如说是崇拜权力。
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阵子,屋外突然探出三舅的脑袋,招呼乔木去隔壁。
隔壁的对话就没有这么随意了,尤其是关上门后。
与其说是来打招呼聊天的,不如说是来挨训的。
大舅一向有着“长兄如父”的观点,家长思维很重。
二舅更是个刀子嘴,之前乔母就笑着抱怨过,一辈子也没从他嘴里听见过半个“好”字。
三舅脾气很好,但在两个哥哥面前,完全抬不起头来。
乔父更不用说了,大舅说什么,他都一个劲儿点头。
乔木自然也明白,自己这是“代人受过”了。
前身做了那种事,先不论谁更占理,在三个舅舅眼里,就是这孩子不懂事,让自己姐妹遭罪了。
不仅如此,一家人团结友爱了几十年,因为这一件事,险些就断了往来。
这也就是人没事儿,但凡人有个三长两短,让活着的人后半生怎么办?肯定就垮了。
三个舅舅明显带着怨气,这怨气不仅冲着乔木,甚至隐隐冲着乔父。
毕竟养不教,父之过,一家之主,把家搞成这样,就是最大的错误。
估计他进来之前,乔父也没少挨挂落,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老实。
之前这股子气一直压着,现在看见事情过去了,孩子也振作起来了,反而压不住了。
你是振作起来了,你是有出息了,我姐妹那半年的心惊胆战、吃苦受累,就这么算了?我们那半年连个电话都不敢打的憋屈,就这么算了?
乔木自然能大致猜出他们的心理,就乖巧地正襟危坐,三位长辈说什么,自己都点头称是,要么就不住气地道歉、反思。
乔母嘴里的二舅妈,是最有眼力见、最会来事的,全家就她能和姥爷开上玩笑,连姥姥都不行。
许是从他进门的时候就注意上、甚至掐上点儿了,乔木被训了十来分钟,她就直接推门进来。
一进屋就皱着眉头、手在鼻子前不住扇风。
“哎呀,一群烟鬼,呛死我了,”她抱怨着就去开窗户,“你们要慢性自杀随你们,别牵连孩子。淘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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