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崔氏走向更加繁盛的百年。
......
水方追着从书房出来后便一言不发的崔景樾,开口回禀着自家少爷早些时候交代给他的事。
“公子,您吩咐的枪已经铸好了,就差您说要亲自描纹路的地方,给您搁着的,您瞧是放在书房,还是……”
“去甘州。”
“是……去哪儿?”
——
在与都城相隔千里的维鹘王庭内,维鹘王看着眼前将他认出的少年,不禁发问。
“你如何认出我才是……”
“一个侍从面前的士兵比王都多,你是傻子,还是我脑子不好用?”
“……”
“赵霁,绑了他。”
李乐之漠然收刀转身,原本一直站在李乐之身后的裴罗却霍然大喊。
“小心身后!”
李乐之闻言凝眉,本能的抽刀旋身,还未看清维鹘王的动作时,长刀已然插入他的腹部,身后之人,轰然倒地。
维鹘王瞪大眼睛,可从腹部涌上胸腔咽喉的鲜血让他窒息到无法言语,他死盯着李乐之,
或是说她身后戴着斗笠的裴罗,
须臾,便被腹部上涌的鲜血堵住肺腑,活活窒息而死。
李乐之握着刀,微滞在原地,看着地上已经死透的维鹘王,他手上并无任何武器,即使要反抗,于她而言都是无用功,
可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本能的第一反应是,杀人了?
赵霁上前,让骑兵兄弟处理好维鹘王的尸体后,伸手去碰李乐之。
“惟安你,没事吧。”
“……”
见李乐之不说话,赵霁又转过头责备裴罗。
“裴罗你也是,那维鹘王已经束手就擒,你在那乱喊什么!”
已经束手就擒了吗?
“抱歉,我眼花了。”
裴罗隐在斗笠后,让人分辨不清情绪。
维鹘王庭除了已死的维鹘王,搜遍他的后宫,竟只有一个不过八岁的儿子,和一名一直护着他的妃子。
骑兵将两人带到李乐之面前时,这名美艳年轻的宠妃即使在看到维鹘王尸体后吓得发抖,都仍将自己的儿子给牢牢护在身后。
二人一进王帐,李乐之就能清晰的感受到站在她身旁的裴罗,那明显外露的厌恶情绪。
李乐之弯了嘴角,蹲下身对着宠妃说:“让我猜猜看,你就是那个能让死了原配的维鹘王心甘情愿的将已经长大成人的长子杀掉,为你们母子腾地方的女人?”
“……你是谁?为何会知道……”
李乐之睨到身旁的裴罗已经攥紧拳头,轻笑出声。
“曾听一个断了腿的残废讲过,说起来,他也有这样一双绿色的眼睛。”
藏在女人身后的男童,微探出头,用那双与裴罗如出一辙的碧绿瞳孔胆怯的盯着李乐之。
赵霁闻言,猛的望向不远处未发一言的裴罗,惟安话中所指,再清楚不过了。
裴罗见李乐之已经全然猜到他的身份,索性不再隐瞒,摘掉头上斗笠,露出面容。
原本惊疑不定的女人看清裴罗的脸后,惊怒大叫:“是你!你竟然没死,你怎么能没死!你回来报仇了对不对,为了报仇成了通敌……”
女人的尖叫还未停止,裴罗就已割破她的喉咙,血洞洞的,死不了,却也再说不出不该说的话……
原本还躲在女人身后的男孩,早吓得失了禁,抱着女人哭喊着,母妃,母妃。
“此处交给你了,我等你一刻钟,有话与你说。”
李乐之不喜这样的场景,大步迈出王帐,走前对裴罗说道。
……
裴罗很守时,刚巧一刻钟就处理完“家事”,与李乐之在无人处相见。
“我现在该叫你什么?”
“药罗葛·裴罗,我的姓名。”
药罗葛,维鹘九大姓之首,亦是维鹘王姓。
“我曾用治好你的腿得了你为我领路的人情,如今这个人情算是抵消了,可你却也利用我,回到维鹘,还设计让我亲手杀了你父王,这借刀杀人的功夫,你如何算?”
“……”
裴罗凝视着离自己不过半尺距离的李乐之,忽地笑出声。
“我以为李惟安会是个嫉恶如仇,大公大义之人,没想到竟还愿与我这样杀父叛国的人谈条件。”
他走到李乐之身侧,低头在她耳边轻语。
“一个胡人,为景朝人带路,杀自己的族人,我和你最厌恶的魏胄有何区别,而你与我同谋,又与北王庭之人有何异处?”
裴罗的话轻飘飘的钻入李乐之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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