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缝，我们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奶奶嘴角扯出个没有温度的阴森笑容，对我抬起手比画了个奇怪的手势。
我正欲转身逃跑，但身子却不听念头的使唤，不仅没有转身，反而抬手将木门彻底推了开来。
“嘭！”
木门磕在两旁，把道观彻底的暴露了出来。黄符纸被风吹动，纷纷抖动起来。
“楚青，你这是来干什么了？”
奶奶笑眯眯的朝我招招手，我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如同提线木偶般朝奶奶一步步走去。
“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那就没必要留你了。”
奶奶怪笑着，身子不断抖动间，苍老的面容变的扭曲，最终定格成一张由众多面容拼凑起来的恐怖面庞。
随着她说话，那一张张面容同时涌动。
“楚青，你的寿命，我就借走了！”
黑暗将我的视线包裹，那恐怖的脸好似已经停留在我面前，要将我彻底融入成其中的一份子。
我再也忍不住恐惧，直接大喊出声。
“救命啊！”
......
“救命啊！”
前所未有的心悸带来剧烈的痛楚，眼前的黑暗随之消散，我猛地坐了起来。
老旧的屋子，熟悉的被褥，窗外有着下沉之势的太阳。
这并非是道观，而是奶奶的家里。
我伸手不断摸着自己的身上，一边用力一边探查哪里是否缺失着。
后背的汗浸透了衣衫，我喘着粗气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里不是道观，我也没有被奶奶变成的怪物吃掉，这一切好像在做梦一样。
喉咙的干涩感和大腿上的剧痛提醒着我这才是现实，我缓缓坐起，心脏依旧剧烈的跳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是做了个噩梦？
我下意识的伸手在脖子上一摸，却发现脖子上空荡荡的。
我的护身符不知所踪。
“楚青，吃饭。”
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奶奶沉着脸在门口喊了声。
我心里一突，忽地感觉一切有种熟悉感。
此刻我对奶奶本能的有些抗拒，但又害怕奶奶突然发难，只好应了声下了炕。
“来、来了。”
我答完便觉得喉头有些发干，不安的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在心里喊了声蛇女。
“你还在吗？”
什么都没有出现，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早上都喊不醒你。”
刚推开门我就看见奶奶坐在饭桌前，神色如往常般阴翳，灰白的眼神在说话时扫了我一眼。
熟悉感再次袭来，我脑子昏昏沉沉，一时反应不过来。
“刚回来没休息好。”
我下意识的隐瞒了那个奇怪的梦，随便编了个借口当作托词。
奶奶没再说话，气氛也顿时压抑了起来。
我慢吞吞吃完了饭，奶奶见状便给我端上来一碗黑褐色的汤来。
而在这碗汤被端上来的一瞬，我想起来了。
寒意瞬间遍布全身，眼前这一切我都经历过！
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我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你刚高考完，学习累，给你熬了点醒神的汤。”奶奶面无表情的解释着。
一模一样的对话，一模一样的表情。
我被无形的恐惧包裹，往汤里瞟了一眼，却发现里面泡着个蛇形的东西。
是蛇女？蛇女被奶奶发现然后杀死了？
“怎么了？”奶奶见我表情难看便问了句。
我看着奶奶的面容，一会变化成由多个面孔组合成的恐怖模样，一会又定格在这张虽然苍老阴翳但每日都会看见的面孔上。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分不清了。
此刻我也无心再遮掩，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直接开口问道：“奶奶，我的护身符呢？”
奶奶的脸上终于多了种神情，不过是诧异。
“什么护身符？你哪来的护身符？”
“就我脖子上一直挂着的！”我梗着脖子试图对证。
但奶奶的表情再度恢复了平日的阴翳，她冷声道：“你让邪祟蒙了眼，正常，喝药吧。”
“我不喝！”
恐惧和愤怒推动着我做出了个大胆的举动，我抓过碗一下摔在地上。
瓷片混着褐色的药汤流淌在地上，药汤里的药材也显露了出来。
那并不是我想象中的蛇，而是一根较粗的干草，长得像蛇罢了。
我怔怔望着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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