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太常少卿李纲献上的离间计,宋钦宗赵桓先是赞了一声,表示肯定。
“李少卿之言,实乃良策。”
而后,却是语气一转,叹息道。
“只是,李少卿啊。”
“这离间计虽好,但却并非三两日就可以奏效的。”
“那金兵,眼见着就要打到汴京城了。”
“现如今再琢磨着用离间,是不是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不知李少卿可还有其他良策?”
这话要说的意思,很明显。
就差直接指着李纲的鼻子咆哮了。
“人家金国都兵临城下,快要打进汴京城了。”
“朕哪里还有什么功夫慢慢琢磨离间计,等离间计成了,朕的骨头怕不是都化了。”
只不过。
到底是助自己登基的忠志之士,又即将准备重用。
是以,宋钦宗赵桓也不忍太过伤及李纲的颜面,言语间很是委婉。
然而听到这些话,李纲的面色非但没有丝毫变化,反而反问道。
“官家可知,离间之计欲要功成,重在何处?”
宋钦宗赵桓皱了皱眉,不明所以,便猜测道。
“重在何处?”
“可是要有良臣谋士,得力之人,方能离间功成?”
这事属于宋钦宗赵桓的知识盲区了。
一时间,他还真想不到离间计想要成功,重点究竟在何处。
李纲摇了摇头,沉声道。
“官家。”
“这离间之计欲要功成,首要分其心。”
宋钦宗赵桓似有所悟,追问道。
“可有详解?”
此话正和李纲心意,当即释疑道。
“官家。”
“所谓间者,使敌自相猜疑也。”
“这离间计便是,唤起敌方内部互相猜疑之心,使其内讧,进而无暇他顾而大败。”
“因而臣说,这离间计的重中之重,便是分其心。”
“敌方不能一心,则易内乱,而生内乱,则万事皆休。”
“如此,己方危境自解。”
一番解释,深入浅出,宋钦宗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那可不是嘛。
要是上下不能一心,不就容易生乱子。
而一生内乱,那上至君王下至将领哪里还有心思领兵打仗?
肯定是要先斗个你死我活,分出胜负再说。
“李少卿,你就别饶来绕去了。”
“若是有话,直说便是。”
这会儿子,宋钦宗赵桓要是再听不出来李纲另有所指,那就真的白瞎他这么多年受那帮老儒学究们的熏陶了。
果不其然。
李纲躬身下拜,正色道。
“官家。”
“而今金贼已是兵分两路,直临汴京,我大宋社稷可谓是危若累卵,摇摇欲坠。”
“值此危急存亡之际,若是我大宋不能上下一心,合力抗金。”
“恐怕将大势去矣!”
这下。
宋钦宗赵桓全明白了。
敢情这位一向刚直不阿的臣子,在这儿等着他呢。
嘴上说着什么离间之计,其实都是在劝自己呢。
“若是真的想要抗金,得上下一心。”
“什么叫上下一心?”
“这个宰相主和,那个少卿主战的,那自然是算不得上下一心。”
此刻,宋钦宗赵桓心里一片透亮。
想了想,他问道。
“李少卿,这是信不过朕吗?”
李纲绷着一张黑脸,点了点头。
“是。”
宋钦宗赵桓一听,好悬没气晕过去。
也就是太祖爷传下祖训,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者。
不然他非得让这刺头知道知道,什么叫堪比桀纣之暴君。
什么碎尸万段,凌迟炮烙,都给这刺头安排上。
可惜,没有如果。
祖训在前,宋钦宗赵桓也就只能唾面自干了。
没道理先祖仁宗能做到的事,他就做不到?
那包拯把唾沫喷仁宗一脸,可仁宗不也没拿包拯怎么样么,而且还擦了把脸继续听。
“朕不生气,朕不生气。”
在心底念了八百遍,宋钦宗赵桓好悬把火气散了下去,扥(den)着脸问道。
“李少卿,莫非你认为朕的抗金之心不够坚定?”
李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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