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匈奴、鲜卑等北方游牧部族,有着母系遗风。
旧俗称为‘妇持门户’。
妇人可以出门四处拜访交际,借以拓展家中人脉,甚至可以帮家中丈夫儿子求官叫屈。
由此带来的地位提升,再加上社会风气的开放,使得鲜卑等族的少女大多追求夫妻之间的平等。
或者说。
她们在面对丈夫的时候,显得很有底气。
因此,她们非常反感宠妾灭妻的行为,也很少希望夫君纳妾,常常表现得非常好妒。
而出身鲜卑贵族的独孤伽罗,也不例外。
豆蔻之年嫁给杨坚的她,早在年轻时就与夫君杨坚立下约定——誓无异生之子,相约白头,永不变心。
...
而晋王杨广之所以可以从诸子之中脱颖而出,甚至受到的宠爱还要压过太子杨勇一头。
原因便在此处。
杨广利用了其母后独孤伽罗这一特点,或者说是弱点。
他为了讨好其母后独孤伽罗,特意做出诸如恪守一夫一妻,与晋王妃萧氏夫妻恩爱,并且从不纳妾等行为。
事实上。
他做的很好,他成功了。
他赢得了母后独孤伽罗的偏爱。
甚至。
在他的衬托之下,一向率性恣意的太子杨勇在母后独孤伽罗眼中变得越发不堪,也就越发生厌。
然而。
正所谓。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此刻。
对于杨广来说,千辛万苦争取来的母后偏爱却即将成为他的一张催命符。
他太清楚。
一旦自己同样贪恋女色的本性暴露在自家母后面前,那随之而来的反噬会有多严重。
为了与大哥夺嫡,他可是彻底揣摩透了自家母后的脾性。
别的不说。
纵然父皇以皇帝之尊,都不曾扭得过母后。
甚至之前,父皇还因为刚宠幸的宫女被母后杖毙,气得要离宫出走。
父皇犯了母后的忌讳,都未曾幸免。
那自己,一定更是糟糕。
......
杨广越想越烦躁,压抑多年的阴狠之色久违地出现在他的脸上,暗自咬牙道。
“可恨!可恼!”
“如之奈何啊!”
又恨,又恼,又无计可施。
“殿下。”
“该早做准备了。”
萧美娘眼中有着狠厉之色涌现。
虽然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依旧挂着甜美笑容,但嘴里说出的话却令杨广心头一阵冰寒。
“你想做什么?”
杨广冷声问道。
夫妻一场,他太清楚自己这位枕边人的性子了。
萧美娘一开口,他就知道她想说些什么。
无非是。
智取不行,那便强夺。
这些年自己的这位王妃仗着母后的宠爱,很是在宫内安插了一些心腹。
再加上,他在外朝联络结交的那些大臣武将。
两处合力,他并非是没有反抗之力。
但这些事别说做,就是想一想,都是大逆不道!
......
萧美娘并不在意杨广脸上的冷意,反而笑得更加甜美,她伸手从杨广的鬓发间轻拂而过,就好像是抚过珍贵之宝一般。
而后便是一路向下。
最后,葱白细嫩的手指落在杨广的胸口。
萧美娘方才柔媚一笑,用力戳了杨广一下。
“殿下。”
“臣妾只是想提醒殿下,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若是真有彻底露馅的那一日,殿下难道不想拥有一些反败为胜,死中求活的手段吗?”
杨广听完,眼中神光闪烁不定,一阵沉默。
萧美娘见此,秀眉一蹙,而后决定再填一把火。
“殿下。”
“在臣妾面前,您还要藏着掖着吗?”
“天家,无亲情呐!”
突然的。
杨广一下子暴起,将萧美娘按倒在地,手肘已是架在萧美娘细长纤柔的脖颈上。
“你这是在引诱本王犯下不可饶恕之大错!”
“心肠,何其歹毒?”
可惜。
杨广恶狠狠的语气非但没有吓住萧美娘,反而让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声带娇媚地反问道。
“那,殿下喜欢臣妾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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