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巴牙喇堵截后,李重镇的冲力也到了尽头,听到卢象升的收兵令,护国军和白杆兵在城门两边排成两翼,掩护李重镇部退入右安门瓮城;金兵也无意硬攻,护住了黄台及便收敛对峙起来,见明军守得严密,城头大炮又十分凶猛,金兵也只能渐渐撤出战场。这一仗打得很惨烈,护国军有六百多伤亡,白杆兵有近八百伤亡,李重镇部伤亡三百多,金兵死伤未能统计,因为明军没有控制住战场,首级交的不多,据吴开先自己估计,金兵丧命者估计为五六百左右,伤者差相仿佛,整体比明军少,且轻伤者可救治,故三军战力仍在一旗之力下风。只是这场仗让双方明白:依托城墙,没有被抄袭后路的风险,在万人级别的会战里,数量相当的明军是可以和金兵打得有来有回的。仗虽是四六开,但在老百姓眼里,明军骑兵追击后金贼酋的身影永志难忘。此战之后,“右安门三军大战正黄旗,李重镇追杀黄台及”的事迹就在民间广为流传。
领头冲锋的李重镇冲得最猛,伤得很重,一下马就几乎要站不住了,好在两军救助及时,皇帝又派来御医团队医治调养,李在三月后才逐渐恢复起来。
此战虽刺黄未果,但初步解决了粮困。两军把粮食运回城时,徐光启一直在门口计数,等最后一个负粮兵进入,他已经估算出了运回约五十五万斤粮食,是良乡堡储额的二成弱。
“两位将军都把城里粮食带出来了吗?”事后徐向秦吴问道。
“粮仓里大部都空着,剩下的全都背回来了。”秦说道。
“末将带兵把能藏粮食的屋子都搜过了,带不走的都一把火烧了。”吴补充道。
“嗯...?”徐光启有点疑惑地问道:“两位将军可曾藏私?”
“这个......”吴开先一时气结。
秦良玉见吴尴尬,便道:“侍郎,大包粮食我两军并无私藏,全数运回。散粮碎银什么的个别士兵偷偷往怀里掖一把也是人之常情,但这种个人行为也不太好管束。”
“就当是朝廷给两军连夜出击的辛苦费吧。我明白两位将军的苦衷,二位别误解。我估计建虏是把粮食藏往别处了!算了,这些粮食省着点吃能让勤王军度得三日,那时从福建来的粮船就到天津了,通州的运河之粮也要到了。这次出击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吧。”徐略感欣慰地说道。
“还有一件事要劳烦两位。”徐对二将说道:“就是副总兵申甫殉国后,他部下有一千三百多溃卒陆续都归营了,现在暂居京营,缺人管制,闲散久了恐生事端。看哪位将军能纳入麾下,让他们继续替国家效力?”
秦有点为难地说道:“我手下全是四川石柱征的土司兵,别处兵不好掺和进去。”秦说的完全是实情,石柱土司兵好勇斗狠抱团,这也是他们战斗力强悍的根源之一。其它地方的兵连石柱方言都不懂,是比较难融进去。
徐只好看向吴,吴一看徐的眼神就明白,马上说道:“请拨给给末将吧,我手下正缺辅兵。他们来我手下不敢说能多杀多少建虏,但至少不会让朝廷分心。”
徐连声说好,马上签发命令让吴去领兵。
带人将新兵带到营地安置后,吴开先不失时机地给他们开了一场见面会,准备把“铁一般的纪律、民族思想、高度的凝聚力、懂得为何而战”灌输到每一个兵的脑子里去。
“新加入护国军的一千三百二十八名将士们,你们好!我谨代表护国军的六千名将士向你们表示热烈的欢迎!”
“首先,不管你是怎么参军的,是自愿参军的,还是为了不想受欺负来的,还是仅为了吃粮来的,甚至是被拉壮丁绑着来的,只要你成了护国军的一员,你们就得记住,你们身在护国军,不是为了别的,就要是肃清虏寇,保家护国!你们得清楚,你们接下来要打的每一仗,既不是为口粮饷银打的,也不是为升迁仕途打的,更不是为我吴开先打的,而是为你们的父母妻小,兄弟姐妹、千万同胞打的!你们是为和你们一样的人民而战,是为千千万万人民组成的国家而战斗!战斗打仗当然就会有流血牺牲,但是,如果我们不去打仗,这个国家正在经受的苦难就不会停止!人民深受建虏流寇蹂躏的惨象就不会结束!你们得把护国军的口号记在心里,那就是‘人民供养军队,国家为我发饷,我为国家杀敌,谁与国家作对,就是我的敌人!’”
“其次,你们必须记住的是,在队伍里,一切行动必须要听指挥。一支部队从上到下,要拧成一股绳,合成一股劲,那才会有战斗力!各行其是的地方是菜市场,在部队里是行不通的。你们的左边都是老兵,他们是你们的个人教导员,会一直监督指点你们的言行,直到你们符合一个辅兵的标准!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一切以他们为标准,向他们看齐,甚至比他们做得更出色!”
“其三,我在战时是你们的将军,平时是你们的保姆。你们有什么诉求,有什么苦楚,比如饷银没有及时发放,军中有人向你们索要贿赂,你们感觉被无故责罚,或者就是简单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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