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业出翼正死死瞪着业景玄,他咬牙切齿,全然没了往常的淡定轻蔑。
业景玄却只是云淡风轻的饮酒,一副对此事全然不知的样子。
恰在此时,业勤帝开口对业蔚山道,“为父知你桀骜不逊,也知你对很多事情心有不满。去吧,在府里好好想想,‘忠孝’二字到底怎么写。”
“这是要将业蔚山软禁起来吗?”
“这...三皇子与太子同出一母,今日之事...”
大臣们纷纷小声议论着。
厉国舅还想再说什么,却接收到了厉后的眼神,他便只得躬身退下,眼睁睁的看着业蔚山被押了下去。
“景玄。”护卫押解业蔚山时,业勤帝唤了声业景玄。
业景玄便起身回话。
他今日身着一袭玄色为底的织金绣龙锦袍,腰间束着条翡翠玉带,更是衬得他腰身劲瘦,英姿勃发。
有些朝臣更是悄悄向他看去,不得不说,论英姿容貌,七皇子的确是众皇子中最出众的,纵使他现在微微弯腰回话,气质也依旧冷峻,一副不容侵犯的皇家气派。
“看好他,一应吃喝不缺,只是他绝不能出府,也不许任何人,去探视。”业勤帝说着,瞥了眼厉后。
“是,儿臣遵命。”业景玄应是,也看了眼厉后。
此时的厉后,神色倒是平静了不少。业景玄却看见,她左手长长的指甲正在死死掐住自己的右手。
“对了景玄,你准备的寿礼,是什么?”业勤帝张口问道,彷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业景玄心下腹诽,给你送个大逆不道的儿子,还不够吗?
他想着,面上却是十分恭敬。
身后的人抬上一盆鲜艳夺目的花。
这花远看没什么稀奇的,近看才发现,竟开成了莲花的样子,而且叶片殷红如血,根茎却晶莹剔透,还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
“血...血罗莲!”
有人惊呼,“七皇子呈上的,是血罗莲!”
“什么是血罗莲?”有朝臣窃窃私语地打听着。
业勤帝也有些微讶,凑近前看。
“父皇,这是血罗莲。儿子也是机缘巧合,才在一处隐秘石窟中寻得,精心喂养了这两年。能赶在您寿辰前绽放,是这花儿的福气。”业景玄说着,没有过多解释。
一旁的大太监却啧啧称奇道,“哎呀,这血罗莲难得就罢了,更是要以人血喂养啊。”
业勤帝便抬头看着业景玄。
业景玄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捂住了左肩。
“诶呀,没想到七皇子如此孝顺。”
“孝顺什么,你们都忘了他生母的事了?”
“哎,谁又能知道真相。”
“够了,闭嘴吧,让皇后听见有你们受的。”
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业勤帝没有说什么,却让人将此花抬了下去,经由御医验过后,放在了寝殿之内。
“景玄,坐。”业勤帝不喜形于色,却明显态度柔和了许多。
厉后却佯称身子不适,先行退席了。
这场寿宴盛大无比,宴饮与舞乐一直持续着,直到雁过托宫人传口信进来。
“七殿下。”一位宫女将甜羹呈上,将一张字条递给了业景玄。
业景玄对她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她便退下了。
他打开字条,只是瞥了一眼,瞬间有些坐不住了。
“青与铃皆逃,雁。”
简简单单六个字,却让业景玄内心剧烈震动。
他将字条交给身后的无痕,无痕震惊,忙凑过去。
“雁过应该派人去追了,我现在去宫门口,他应该在那里等着。”无痕说着。
业景玄眉头紧缩,“不行,我也要去。”
“可...”无痕还要说什么,却见业景玄捂着心口,装作有些难受的样子。
无痕便召来一名太监,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那名太监又传话给大太监,大太监便对着业勤帝耳语,“陛下,七皇子许是旧伤复发了。”
业勤帝看向业景玄,只见他眉心微蹙,神情痛苦的样子,便先行让他回府休息了。
业景玄快步疾走着到了宫门口,却在看见雁过车驾的一瞬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视野。
“七弟。”
业出翼竟一直跟着他。
业出翼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马车上刚要下来的雁过,忙又缩了回去。
幸好他机敏,在业景玄来之前一直猫在车上。
不然太子见着他,定会猜到莳花楼与业景玄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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