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林精神焕发地走入实验室。
布吕宁难得一见地穿上了正装,整理着领带和衣襟。
“老师,您这是?”
“我要去董事会接受问询。”布吕宁把领带结往上一推,力道没有控制好,领带变得太紧,掐得他的脖子一下子通红。
要是他穿的不是西装革履而是工装,那一瞬间的形象会跟跟“红脖子”一模一样。
“是我的事情吗?”
“对。除了上课,其余时间你就留在实验室里,哪里也不要去。要是在外面有人拦着你问问题,不要回答,什么都别说。知道了吗?”
“知道了老师。”
“嗯,你现在也是个真正的男人了,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要负责。”布吕宁丢下这样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后夺门而出,不给乔林问清楚的机会。
出门上课,乔林路过了那座高塔。爆炸的冲击对高塔产生了不小的冲击,塔的结构受到了一定的损伤。这些塔都是建筑名家用法术一体成型的精妙杰作,一旦结构偶被破坏便不能修复,只能拆了重建。
学院雇来了一些工人,正在从高塔里转运走有价值的物品,为最后的拆解做准备。
三五个结队的学生迎面走来,与乔林擦肩而过。其中有一个注意到了乔林,与他的同伴指指点点道:“哎,那人是不是0距离硬吃【自爆】还没事儿的那个乔林?”
“就是他。我有个师弟当时就在塔里做了人质。他说,要不是他把自爆者推下高塔,滞留在塔里的学弟学妹一个都活不下来呀。”
“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笨,他可是老布吕宁的学生!老布吕宁肯定给了他什么救命的道具之类的……”
越靠近授课地点,熟人就越多。
“嗨,乔林。”
“你好。”
“你看上去真的毫发无伤,太神奇了!”
也有些边界感比较弱的直接上手,试图确认眼前的乔林是不是死后的幽灵。
“哟,这不是乔林吗,还活着呐?”
“吊着一口气呢。”
“哥们儿丧宴都准备好了,你咋没死成呢。你看看,这不是白瞎了我们一片苦心吗。”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乔林笑道。
下课之后回去实验室的路上,这些情景又大差不差地复现了一遍。
布吕宁那边,气氛十分紧张。
虽说他是来接受问询的,但是布吕宁毕竟贵为帝国大法师,所有人都要对他有足够的尊敬。
布吕宁挑着对乔林有利的事实进行陈述。他知道,董事会这帮人手眼通天,有的是方法滴水不漏地调查出真相,布吕宁所说的一切只是佐证。
尽管如此,在一些关键问题上,只要布吕宁一口咬定责任不在我,他们就必须尊重布吕宁这个位高权重的当事人,采信他的说法——即使这与他们搜集到的证据有些许相悖。
“那么,布吕宁老师,感谢您愿意为我们分享这起事件的具体经过。”问询完毕,负责人恭恭敬敬地送走了布吕宁,将笔录封装好,让身边的助手送到楼上正在开会的议事厅里。
皇帝代表高高坐在头位,教会代表坐在他旁边与之平齐,下面列席长桌两侧的是各位董事。
笔录原件送到了皇帝代表身前,复印件发给了各位董事。教会代表则没有拿到。因为从规矩上说,教会代表与皇帝代表平级,看的应该也是原件,而原件只有一份。
因此,教会代表眼巴巴地等待皇帝代表看完笔录,一把将笔录从皇帝代表手上薅过来,快速地翻看。
皇帝代表也不生气,对着董事们说:“各位都看得差不多了吧?乌尔里希·布吕宁大法师所说的,与我们所调查到的情况基本一致。”
“但是在很多关键问题上,大法师还是有所隐瞒。”有的董事把手中的复印件拍打的啪啪作响,“这个乔林对于列昂·戴勒的揭发取证过程中有很多僭越的行为,他没有提及。”
“同一天里,学生会、教师会、董事会同时针对列昂·戴勒采取了行动,这些行动背后都有这个乔林的影子。这说明乔林一手策划了这些事情,这不单纯是一场揭发。”
“我同意这个观点。我认为这像是一个阴谋。”
“一场平民针对贵族的阴谋。很显然,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如果我们仅仅因为戴勒的恶行而忽略了他贵族的身份,对于僭越的平民不予以处罚——若此事传了出去,各地必将效仿,贵族还怎么治理领地?”
“长此以往,国本将不存!”
“这个乔林已经不是一般的平民了,必须出重拳。”
阿芝诺芬家族的董事代表提醒道:“乔林是受封于我家希尔德小姐的勋爵,不完全是一个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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