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上下千余号人的吃穿用度,兵饷装备等等,哪样不需要我施某来操心,动脑?”
“开个牧场搞个小边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要是朝廷能按时发放兵饷和军需物资,我何苦来哉。”
这种苦情戏,施千里不知唱过不知多少次,滚瓜烂熟。
他抓住朝廷不能按时发放兵饷与物资的短板,每次都是拚命地抠,为自己辩解。
陈庆之则不为所动,他喝了口果酒,对施千年说道:
“千年兄,咱们是自己人,也都是明白人,这些话以后就少在我面前唠叨。”
“我也不妨打开窗户说亮话吧,你那些烂事,我那里可是证据确凿,这要是走漏了风声出去,恐怕你连上我,咱们两人的脑袋都得搬家。”
“其中的厉害,你想必是知道的吧。”
“我明白,我明白!”
施千里连连点头哈腰。
心里却在暗骂:
踏马的,你这厮狗仗人势,到处敲诈勒索。
不过,骂管骂,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做得漂亮。
他朝跛子阎森递了个眼色,跛爷心领神会。
撑着拐杖立马从旁边的暗箱里掏出两个金元宝,递到陈庆之面前,小声道:
“陈大人,这是一百两黄金,请您收下。”
“你想贿赂本官?!”
陈庆之见状脸一沉,厉声厉色道。
“哎哟喂,我跛子哪敢呐,这是给您的筹码,请您晚上到我的赌坊玩两把,翠红院里去乐呵乐呵,总不能让您自个掏腰包吧。”
阎森堆起笑脸殷切道。
妈啦个巴子的,你装个鸟啊。
“这还差不多,那我先收下了,一会去乐呵乐呵。”
说着,他把五十两一锭的金子,放入自己随身携带的布袋里,转身端起酒杯,吆喝道:
“来,咱们接着喝。”
“干干!”
“……”
收了一百两金子,感觉施千年这个老小子还是挺上路子的,陈庆之的态度立马转变,言语间客气很多了。
三人推杯换盏正喝得热闹,街面上传来一阵喧闹声。
施千年瞥了跛爷一眼,不由得皱皱眉头。
跛爷阎森见状,连忙拍拍手。
候在门外的一名小亲卫应声而入,“跛爷,有何吩咐?”
“去瞧瞧街面上出了啥事?这么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是,跛爷!”
亲卫躬身而去。
陈庆之则不以为然,他笑道:
“阎兄,这里现在倒是热闹,我也曾来过好几次,倒是仔细瞧了瞧,发现民风彪悍。”
“听说燕山郡城马上要开放互市,边贸一下子会很火爆,到时候回纥室韦等北胡人亦可公开进入,这关内关外的打了许多年,想必冲突应该会少些吧。”
阎森听罢立马呈苦瓜脸,回复道:
“功曹大人有所不知哦,边关冲突可能少一些,可贸易市场街道上可就热闹了。”
“这些北胡蛮子生性彪悍,喝酒嫖妓胡作非为,一句话或一个眼神不对,就立马开骂拔刀砍人,每天总会有流血事件发生。”
“北胡人单打独斗能力出色,每每冲突,总是能占尽上风,吃亏的倒是我们关内人啊。”
经阎森这么一分析,陈庆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北胡人武勇,所幸他们长在苦寒地带,人丁不旺,否则,还真是我朝的心腹大患哦。”
三人听罢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之中,先前那个跑出去打探情况的亲卫,兴冲冲地跑了回来。
他先跟跛爷低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再面向大家。
“禀告两位大人,刚才是两个回纥武士在街面碰上一公子哥儿,还有他的一位小厮,没想到竟为一颗红宝石发生了争执。”
“争执不下便发生了赌斗。”
“他们又赢了?”
阎森听罢蹙眉问道。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这座郡城里的体面人。
自家族人老是输,这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不…不是的,那位公子哥儿赢了,赢得干净利落,先是斗刀赢了,最为精彩的斗箭,两人比赛速射铜钱,打成平手。”
当下,这位亲卫绘声绘色地将情况说了一遍。
把郭庆说得像天神下凡一般。
施千年和陈庆之两人都是武官,而阎森更是侍卫长出身,都是见多识广练武之辈,自然有基本判断。
但说是一个十六七的公子哥儿竟有如此手段,倒也让三个人颇为欣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