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华谦的医学生,送进来一壶茶和二个茶碗。
华谦亲自执壶给碗里倒上热茶。
“老夫这里简陋不堪,只能请郭公子喝点粗茶。”
嗅闻到茶香,跟上次在红玉帐篷里喝的茶一样,应该是他们自己在山上种植的江南绿草。
“多谢。”
郭庆点头示意。
“郭公子远道而来,恰逢山里下起了春雪,天气寒冷湿滑,难为你了。”
华谦的开场白说得模棱两可,不知道是表示欢迎,还是在试探。
估计试探的可能性大。
因为鹰嘴岭声名远播,但绝非什么高门正派,而是马匪山贼,是一支专杀胡匪鞑子的汉人非法组织。
位置倒不是在关内,而是在燕山山脉,胡汉边境的缓冲地带,三不管地带。
但鹰嘴岭马匪又是胡汉两边朝廷都得罪,汉人官军和回纥南盟兵马,都相继围剿过鹰嘴岭。
最终都没有成功铲除,反而损兵折将不少。
杨福泽的那次偷袭除外。
究其原因,主要是鹰嘴岭地形复杂,无论是回纥南盟军队,还是终唐朝廷官军,都没能攻陷鹰嘴山老巢,也就是江湖上俗称的‘老营’。
这些年胡汉两边,表面上对鹰嘴岭是不问不闻,实际经常派遣细作暗影潜入。
但最终都被抓获归案。
充分说明,山上防范措施严密。
所以,山上对来访者都非常谨慎,必须调查清楚,才被允许上去。
“实不相瞒华老前辈,本公子与红姑娘、六爷在去年八月底,在双旗镇萍水相逢,双方谈得非常投缘,有一见如故、相恨见晚之感。”
“这次巧了,正午又碰上六爷下山,故萌生想上山来拜会红姑娘,的确是有些搪突,还请华老前辈包涵。”
双旗镇?
郭庆无意中透露这点实情,华谦听罢则遽然一震。
去年八月份,三当家薛岌在双旗镇受重伤,流血不止性命垂危,听赤脚医生栾小乙说,当时幸亏是一位年轻公子出手相救。
莫非眼前这位就是?
“郭公子出身于杏林之家?”
华谦径直询问。
但反复在想,百余年间所涌现出来的杏林名家,并没有姓郭的啊?
疑惑大半年,今日见面机会难得,何不来个开门见山呢?
可万万没想到,这单刀直入式的询问,把郭庆问得不知所措。
他立马反应过来,都怪自己刚才嘴快,提到去年的双旗镇。
而华老先生是鹰嘴岭医官,肯定知晓当时三叔在双旗镇受重伤的情况。
山叔回到山里,华老一定去看过伤情恢复情况,详细询问过当时火烙止血的情形。
前后一联想,华老自然明白坐在他面前的是谁了。
“回华老前辈的话,晚辈不是出身于杏林之家,而是军伍之家。”
这次郭庆吸取教训,绝对不轻易吐露出武耀侯郭威的身份。
“噢…”
华谦轻哼一声眉宇皱得更紧了。
不是杏林世家,祖辈是军伍出身,再看其年纪轻轻太阳穴外凸,说明是个练功之人。
那他怎么会懂得,火烙止血这独门绝活呢?
要知道大腿部断裂,动脉血管便会收缩进入体内,在血肉模糊的创伤面上,没有接受过特别训练的普通人,根本没法找到动脉血管的断裂口。
所以,要用火烙法的前提,是你得找准动脉血管断裂口的位置所在,一下子用力烙上去。
否则,血没停止又反复去烙,人先被烙死了。
华谦疑虑重重,他起身跑到自己亲手搭建的草药架前,随手抓了一把晒干的绞股蓝,草腥草等药材,放在郭庆面前。
“郭公子,你知道这些是什么药材,可用吗?”
华谦也不再装了,直接逼问。
郭庆见状不由得咧嘴苦笑。
他完全理解华老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势,自己也只能是图穷匕首见,也不能再装了。
他低下头去很熟练地嗅闻。
嗯,没有霉味。
他满意地点头道:
“这两种分别是绞股蓝和鱼腥草,草药长茎干燥无霉变,完全可以药用。”
华谦错愕。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懂医药。
他愣了一下,从书桌上拿过来一本孤本抄本,再问道:“这本书你见过吗?”
郭庆定睛一看,也是一阵惊愕。
喔靠,东汉名医华佗所著的《中藏经》
“见到过,也拜读过一部分,这里一本讲述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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