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如此封闭偏僻的燕山山脉上,遇见这位郭家公子,不光长得英姿飒爽,还懂得字画笔锋,更能揣摩人心。
“郭公子法眼如炬,小的甚是佩服,既然公子光临湖畔学堂,能否也留下墨宝,供学生们经常敬仰。”
郭庆听罢也是微微一笑。
他打量着这个奇异的年轻异族公子,很感兴趣。
吴有文表面镇静,实际是强颜欢笑,眼睛深处隐藏着难以掩藏的痛苦之色。
“好,既然来到鹰嘴岭的湖畔学堂里做客,为学堂的学子们留下点墨宝,将义不容辞。”
郭庆则是有心想打探一下这位异族青年的身世。
当今天下有他这种学问的青年,凤毛麟角。
尤其是混血儿,将来要去征服塞外,这种人就是奇缺人才。
他的姓名叫吴有文,是‘不要问’的谐音,实际在暗示不要过问他的身世。
反正自己要利用这个鹰嘴岭势力,又能打破眼下这个僵局,倒不介意写下一幅字,留下深刻印象。
“大人稍等,在下去等备一下。”
见郭庆爽快答应,吴有文很高兴。
“嗯。”
教室内侧墙壁设有一间暗房,里面放着笔墨纸砚等教学用具。
吴有文把这些拿出来,准备好笔墨,将纸铺好,一边砚墨一边用期待目光看着郭庆。
郭庆活动一下自己僵硬手碗和手指,凝神片刻,蓦地提起笔来。
他下笔犹如走龙蛇,一会儿就有两行大字呈现,“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一气呵成之后,又在后面署上自己的大名,郭庆。
“许多时日未提笔写字,有些生疏,请吴先生不要见笑。”
他下意识地谦虚道。
实际他的繁体毛笔字进步很快。
自从蓟城到了燕山庄园,他每天都在读书写字,画地形或方位图。
只是他的确没写过像这种标语之类的东西。
要说郭庆的字体,那是正儿八经的医生行草书,开出处方一般人看不懂。
筋骨峻然,但同样略显生疏而不流畅。
眼前这种字体尚不见过,吴有文自然是陌生。
“哇呀少见…”
吴有文还是很有礼貌的恭维,拱手赞道:
“郭公子当真写得一手好字,先前我府中有许多字帖,却没见过大人这种字迹!”
当然,你府上只有先人字迹墨宝,怎么可能会有后人的呢。
不过,他的府中能有字帖,看来这个神秘的教书先生,倒是像出自饱读诗书的富贵人家哦。
但他的外族血统又作何解释呢?
难道说,他是久居中原的塞外混血儿?
“吴先生,请你坐下来咱们随便聊一聊如何?”
郭庆没有大马金刀,而是规矩坐姿。
“今日无事便到鹰嘴湖边来游玩,真好与吴先生聊一聊!”
郭庆怕对方多疑,便进一步解释。
吴有文听罢一愣,十分小心地侧身而坐。
他的脸上满是忐忑与不安。
吴有文心中很明白,自己的特殊身份是不能轻易暴露,怕引来杀身之祸。
两年之前的一个春天,刚从天山回到鹰嘴岭的红玉姑娘,第一次到草原上护送商队,从交手的回纥马匪手中救下了他。
听得他的父母亲在塞外大漠上被土匪杀害,是个孤儿。
有着同样命运的红玉对他很同情,把他留在老营,教孩子们读书。
而他的真正身份,是回纥汗国南盟王铁托尼-裴罗的最小儿子,叫鲁柘齐-裴罗。
是依兰雄和格里勇的同父异母兄弟。
铁托尼-裴罗很喜欢这个小儿子,很宠爱。
二年前春天,他骑马前去春游,结果中了草原马匪伏击,身边六名卫士全部殉难。
而他被一群蒙面马匪击昏之后带走。
当他醒来时,无意中听到一蒙面人在跟马匪交涉,要把自己送给马匪当奴隶卖掉。
说这是回纥南盟大王子依兰雄-裴罗的命令。
临走前,这个蒙面人给了马匪一些金银作为酬劳。
从此,他被这伙马匪带离漠南草原,来到边境的三不管缓冲地带。
一路上,他受到了马匪的非人折磨,生不如死。
正当他生无可恋地准备寻死时,没想到这伙马匪被鹰嘴岭红姑娘他们所杀。
他得救了。
相处下来他发现,红姑娘她们并非真正的马匪。
而鹰嘴岭颇像塞外桃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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