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麟不解:“你不要乱讲,她已经和常将军订婚了。”
聂子炀白了她一眼:“她对常将军的喜欢和对你的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阎麟突然很认真地问道。
这下轮到聂子炀语塞了,两人都出身武将世家,酸不溜秋的话他说不来,不像方晟,那些文邹邹的词句他信手拈来。
月光之下少年人的眼睛亮亮的,她仍是平日里那副干练装束,聂子炀却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偷到鸡了我就告诉你。”聂子炀先阎麟一步翻身下墙,冲着后院的柴房就去了。
阎麟从小就好强,虽然平时总是一副规矩模样,但说到底也是少年。
那鸡就养在柴房后,个个长得膘肥体壮,极其鲜美,聂子炀瞧了一眼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待阎麟跑过来,他已经逮住一只了。
鸡群受了惊,开始乱飞,阎麟敏锐地听到一旁的柴堆下有什么动静,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柴,将那堆破布扒拉开,只见其中有一团花麻的生物在动,她大着胆子掏出来一只,竟是一只肥嘟嘟的小狗仔。
瞧着不过几个月大,牙都没长齐,一窝白色,看着挺干净,应该是有人养在这的。
“小狗!”聂子炀一手抓着鸡,另一手就要来抓阎麟手上的狗,她生怕他一爪子给它捏死了,连忙拿开,
“你小心点!”阎麟瞪着他,将小狗仔护在怀里。那白花花的小团子似乎是被吓着了,死死缩在阎麟怀里。
聂子炀正要逗她,突然柴房前面传来了人声:“谁啊?!”
他顺势一把拉起阎麟和鸡就跑,后者抱着小狗,放下也不是,抱走也不是。
“哎呀那么大一窝少一只他们看不出来的!”聂子炀说道,手上的鸡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掐死了。
“咱俩这叫什么事啊。”阎麟干完坏事就开始后悔了,这要是被发现了又要被阎渊揍一顿。
“偷鸡摸狗。”聂子炀笑道。
那晚夜风徐徐,明晃晃的月光之下是少年天地可鉴的心。冀州大地苍茫一片,贫瘠的土地也开出了灿烂的花,聂子炀和他生长的地方一样,桀骜不驯是冀州男儿刻在骨子里的信仰。
许是她从前的生活太过教条,所以不禁被自由野性的人吸引。
他和自己不同,小臂上的刀疤源自猎场,嘹亮的嗓音曾经唤过冀州山巅的苍狼,横七竖八的伤痕遍布脊梁,那是他生机勃勃的勋章。
“这个,就叫喜欢。”
少年笑着戳了戳小狗的脸。
阎麟看着怀里热乎乎的小生命,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好像心底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很新奇的感觉。
“我想养。”阎麟说道。
“要叫他什么名字?”
阎麟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文化不好。”聂子炀看了她一眼,心想咱俩不是半斤八两。
“这么小一点,就叫小豆丁吧。”
“那他长大之后呢?”
“叫大豆丁。”聂子炀其实注意力都在鸡上,他们这些外地的宾客都在上京找了酒店住,聂家包的房离吴府不远,这鸡还没死透,拿回去正好烤了吃。
“我得回去了。”阎麟抬头看了眼月亮。
“别啊,鸡还没吃呢。”
“我要在宵禁前没回去我爹会把你吃了。”阎麟罕见地说了句玩笑话。
想起阎渊提着刀的模样,聂子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可不能死啊,还要照顾妹妹呢。
“我送你?”他跟着追了几步。
“烤你的鸡去吧。”她回过身倒退着。
“你路上小心点。”他有些不放心道。
“谁敢动我。”她笑道。
阎麟抱着手中的小狗,举到月下,思索半天,又想起聂子炀那个傻样,似乎和这小狗仔有些相似:“就叫你…小豆丁?”
阎渊又在政务堂批公文批到睡着,因此没人质问阎麟为何回来得这么晚,下人们其实挺喜欢这个少齐王,因为她时常会给府中的下人们带回来些糕点或者新鲜玩意儿。
“小殿下,怎么今日回来得这么晚,差点我就要关门了。”谢常侍看着眼前的少年,神色担忧地问道。后者衣摆上粘了不少尘土,领口也有些乱,若不是身上没伤,他都要以为这孩子是不是在哪和别人打了一架。
阎麟遣散了下人,神秘兮兮地关上了门,才从一旁的衣柜里掏出来一个小布包,里面的小狗仔正酣睡着。
“这是哪来的?”谢常侍问道。
“我偷的。”阎麟很坦率地说道。
谢常侍有些哭笑不得:“你喜欢给齐王说一声就是,为何要去偷?偷的哪家的?和谁偷的?”
阎麟摸了摸脑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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