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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逃离百望山 2 (4/5)

坐在车里仔细地想,见了美玉说什么?也不能老是那一套,“外宅”,“侧室”,“我等你五年”,自己都臊地张不开口。“得了,回吧。”

“得嘞,那就走着。”全有嚷嚷道。

进了西直门,三爷松了一口气,他想自己总算是熬过了百望山,这是他首次过门不入,是难得的胜利。他要战胜自己对美玉的牵挂,为即将到来的分离,做足准备。

全有将车马停稳,三爷下车,瞧见通州沈家阿贵拉着车在门口,全有娘在和他说话。他们见到三爷回来你,赶忙说:“三爷,全有爹伤着了,送了百望山九国医馆。你们没从那儿路过?”

全有快步上前:“娘,您说的是我爹么?怎么伤了?”

全有娘抽泣着说:“是那些老乡要拉他入伙,他不肯,就给打了。你阿贵叔来给报的信儿。”

“那你们快随着阿贵的车过去看看。”三爷说。其实,他的第一念头是自己随着去,但又一想,如果也跟着去了百望山,岂不是要见着美玉。他好不容易扛过一次,这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阿贵带着全有和他娘启程,三爷嘱咐他们路上小心,就回了后院休息。嘉柔见着三爷竟没跟去,甚是欢喜。她请厨房做了一桌好菜,又打发人去隔壁请胖副手,准备晚上好好热闹热闹。这对嘉柔,可是比过年更让她高兴呢。

三人围坐餐桌,嘉柔兴高采烈地给三爷和胖副手斟酒,胖副手乐呵呵地赞叹满桌子的美味,三爷却满脸的索然无趣。嘉柔看出三爷的落寞,火热的心,又一下子凉了。她安慰自己,也不能一下子就掰过来,他能不跟了去百望山,已经不错了。

胖副手也发现了三爷的心不在焉,问:“三爷,想什么呢?喝酒喝酒。”

三爷说:“通州大营的管家,伤了。”

胖副手说:“就是那天围了我们院子的大汉,是不是?”

“对,也是我那小伙计朱全有,就是时常给咱们跑腿的小子,他的父亲。”三爷解释道。

“原来都是一家子。什么伤?”胖副手边说边吃着。

三爷看了一眼胖副手,不知如何解释。想了半天,才说:“他们是山东来的,有几个老乡,要拉他入伙,他不肯,就被伤了。”

胖副手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快地说:“哦,山东,德国人占了山东半岛,他们闹,也正常。伤得重么?”

“不轻吧,不然也不会大老远送到九国医馆去。想必是要手术的。得,明儿我还得去看看。”三爷喝了一口酒。

嘉柔的脸,刷地沉下来。她不是要给三爷耍性子,也不是不懂外人面前得挺着,可她真的完全不能自控地,把脸沉下来。她不怨三爷,也不怨美玉。只是将自己,一下子跌下深渊。

“三叔,我想回通州住段日子。”入夜,嘉柔躺在床上对三爷说。

“想家了?”三爷不经意地问。

嘉柔原本想借这些话宣泄一下情绪,可三爷简短轻巧地应承,让嘉柔无的放矢。

“全有娘不在,您也不在。我一个人没意思。”嘉柔淡淡地说。

“我就去两天就回来。虽说天暖和不少,但你也别折腾。”三爷 说。

“三叔,您去两天就回来?”嘉柔欣喜于三爷对自己的挽留,好像这句挽留,等同于我喜欢你。

“对,去看看朱大爷就回,我在那儿长住干什么?”三爷听出嘉柔的忧虑,赶忙安慰她。

“那我就不回通州了。”嘉柔说。

“你要想你娘,就回去住些日子。回头我去接你。”三爷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嘉柔被这话气得坐起来哭,三爷也赶紧坐起来劝慰:“怎么哭了?”

“三叔就嫌我碍眼,我走了,您那些什么如月,也好过来陪着不是。”

“什么如月?”三爷惊讶地问。

“什么如月?这大宅院儿前前后后这么多人,自然是人多嘴杂。您做了还不敢认,还赶我回通州。”嘉柔不敢提美玉,就拿如月出来撒气。

三爷自然不觉得理亏,一来那是成亲前的事儿,二来就算是眼下,只要不把如月接回家,令谁也不能怪罪。三爷笑着,说:“哎呦,夫人是因为这事儿啊。那我给夫人赔罪。不过我可没轰您回通州 ,是您自己个要回去。”说完这话,三爷突然想到,自己也曾和美玉说过:“是您自己要去法兰西。”

“那您也没留我啊。您就是心里头惦记着如月。”嘉柔撒娇着说。

三爷搂过嘉柔,拍着她的背,心说你埋怨的不是如月,是美玉。三爷知道委屈了嘉柔,她甚至不敢在自己面前提起美玉。可以拿出来争吵的如月不值一提,不能说出口的美玉,如重千斤。嘉柔不敢提及美玉的样子让他心疼,便道:

“我心里头没惦记美玉,你要不信,明儿我不去了。朱大爷有那么多人照顾着,嘉略也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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