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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突然剧烈抽搐。陆昭的龙爪不受控制地按向女儿心口，胎记竟如活物般咬住指尖。剧痛中，他看见无数画面在脑海炸开：
三岁的自己在祠堂罚跪，父亲正往族谱涂抹金粉，那些名字在接触到墨汁时发出惨叫；十五岁那年的中元节，母亲将玄鳞玉坠缝进他衣襟，说这是镇命的宝物；上月毒瘾发作时，他撕碎襁褓当纱布包扎伤口，却不知那些布条浸透了芸娘的血...
放开她！
芸娘的嘶喊从潭顶传来。陆昭的龙爪突然恢复知觉，他抱着阿宁奋力上浮，却见妻子纵身跃入寒潭。她月白色的衣裳在水中绽开，发间银簪化作利箭射向独眼龙。
蠢妇！独眼龙袖中飞出九只碧眼蟾蜍，你以为用血咒就能封住先天灵体？
潭水突然沸腾。陆昭的右臂爆出金光，玄鳞玉坠不知何时出现在掌心。当玉坠接触黑鳞的刹那，青铜巨门发出洪荒巨兽般的咆哮，九根锁链同时崩断。
身负龙魂者，当承玄鳞劫。
古老的低语震碎潭水。陆昭的视野被金光吞没前，最后看到的是芸娘破碎的衣袖，以及阿宁胎记中浮现的星图。
陆昭在剧痛中苏醒时，右臂已经复原如初。
玄鳞玉坠嵌在掌心，金色脉络顺着血管蔓延全身。他躺在寒潭边的乱石堆里，身旁是芸娘断裂的银簪，簪头沾染着黑血——那不是人类的血液。
阿宁...他挣扎着爬起，发现十里内的草木尽数枯萎。焦土上残留着打斗痕迹：被撕成两半的青铜面具，嵌着毒针的槐树，还有...半片鹅黄色的襁褓残片。
残片上沾着晶莹的液体，凑近细看竟是冰珠——这让他想起独眼龙腰间的骷髅玉佩，那些骷髅的七窍都塞着类似的冰晶。当指尖触碰冰珠时，玄鳞玉坠突然发烫，映出三个扭曲的古篆：万毒门。
记忆如潮水涌来。陆昭跪倒在地呕吐，黑水中混杂着鳞片状的物质。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吐出的毒血正在腐蚀岩石，而胸口的皮肤下隐约有金鳞游动。
远方传来乌鸦的哀鸣。他循声望去，看见鬼哭林方向升腾起暗紫色烟柱——那是噬髓散燃烧时的颜色，却比往常浓郁百倍。襁褓残片突然无风自动，指向烟柱升起的方向。
陆昭扯下衣摆裹住玄鳞玉坠。当他的赤脚踏上焦土时，地底传来锁链拖动的闷响，仿佛有巨物在跟随他的脚步。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影子的右臂分明还是龙爪的形状。
暮色吞没最后一丝天光时，黑水潭底传来青铜巨门开启的轰鸣。而百里外的万毒门祭坛上，九百九十九盏人皮灯笼同时亮起，映出祭品台上那个襁褓中的女婴——她心口的八卦胎记，正在逆转为血色漩涡。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