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浪白感到肺里一阵炙热,心脏好象一下下狂跳着要冲破胸脯,双膝也痛到要跪下,本能地向前冲去。
远远的,红墙在望!陈浪白的膝又碰到假山上的石头,痛得叫出声来。然后马上捂住嘴巴,一拐一拐地转过假山,冲向红墙!
红墙足足近二丈高下,陈浪白背靠着墙,一下子滑坐在地下,远处火把的红光还在闪动。
喘息了几声,挣扎着站起来,陈浪白来到一株粗壮的大柳树下面。
攀着枝杈,看了看深不可测的墙外,陈浪白知道,好象要在这里赌一把了。
小脸上闪过一抹苦笑,随即眼中露出坚定,纵身一跃!
……
没有尸横满院,陈浪白颓然倚在陈家花墙上。喘息了一阵才回过神来。嘱咐书童墨葵去外面打探打探消息。
自去换了衣服,一颗心依旧扑通扑通的。
过了许久墨葵返报,王敦大将军的府里进了盗贼,幸亏守卫得力,盗贼被击杀一名,余者还在追缉。
第二天一大早,大将军的心腹,长圆脸,长着老鼠胡子的钱凤,一个人没带随从,悄悄的进了陈家。钱凤笑容满面,连声的祝贺老夫人,听说令孙擅长写诗,真是光耀门楣,下官羡慕至极,随后赠送了五十匹上好的细绢为礼物。这种绢写字最好不过。
乔之也寻出陈浪白,不断的道谢。钱凤道,令郎风华初露已惊世,大将军很是激赏,亦命我带来一件心爱之物送他!
衣袖微动,手上多了一件古色斑斓的铜镜。转到背面,只见上面是八个古篆文。
乔之只好收下,钱凤说府里事情多就匆匆离开了。
八个古篆,陈浪白猜了半天,没个头绪。明明一本十二块钱的《金文编》就可以搞定的。
又一次想起那几百斤藏书,是不是已经被卖掉了?“知识就是力量”真不是随便说说,砸得好惨。忍不住又心有余悸地摸摸头!
这几天,流言铺天盖地。
纷纷传说大将军王敦要起兵自立,暗中养了一批死士,反对他的人往往被投入牢里,甚至被诬告谋反,还有少数人已被暗杀。
领军将军郗鉴大人,已派特使前来!
“举义旗,清君侧!”
淮水一带的“乞活军”余众五千余人,接连攻占蒙城,英山,声言王敦不死,战争不止!
郗鉴大人表示自己兵力仅仅足以自保,无能为力!只望大将军王敦能出面平息众怒,免得生灵涂炭。
“哐啷!”王敦奋力把手边的花瓶砸向地面,微褐面孔上的鹰钩鼻子更显狰狞,这些饭桶,与胡人交战,步步败退,全凭老夫你们才能苟活于世,主意打到老夫头上来了!
“去请钱世仪(钱凤)过来议事。”
……
领军将军郗鉴的特使玄晖,风尘仆仆,须发乱蓬蓬的,四十上下的样子。一双细眼里全是不耐烦。
钱凤小心翼翼奉上茶饮,“这是文登的海市茶,每年只有十斤而已,玄大人品品!”
玄晖脸上稍稍放晴。呷了一口,“啊哈哈,”“焕如积雪!”
两人谈了一阵,钱凤又引玄晖去看屏风上的张芝草书,但见满屏墨迹如龙斗蛇行,一气贯穿,叹为观止!玄晖羡慕道:“建康城不愧王都,这等名迹,天下少有。”
“可惜擅长草书的王旷也战死沙场,”微微一停顿,“不知王旷的草书可有传人?”
钱凤笑笑,“其子羲之草书甚好。”
两人走进王氏家塾,老儒恍如不闻,声若洪钟,大讲《太玄经》,约莫十四五个,也可能是十六七个学生在听讲。玄晖的眼睛冷冷的像刀子一样扫了一周。
钱凤:“逸少(羲之)可有来么?”
塾师:“他肚子疼,请了病假。”
“目下在东厢歇着。”
玄晖松一口气,走过去一看,一个修长身材的少年,眉眼端正,与郗公给的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人家捧着一本“列仙传”在看,手里一只胡饼已经吃了一大半。
玄晖微微笑道“病是吃出来的。”
……
陈浪白一待两人走出,就飞快的扔了手里的大饼。刚才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很担心这个陌生的恶汉盘他,问他王旷有几根胡子,黑胡子有几根,白胡子又有几根这种没有解法的难题。
陈浪白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未像今天这样超负荷转过。叹口气,摸出削好的木炭,在纸上沙沙沙的画了起来!
约莫两三刻钟之后,一幅活灵活现的素描小像出现在纸上,瑶鼻樱唇,双眼活泼似欲说话,L女星。
陈浪白的偶像,他已经画过几百幅这样的小像了,只是觉得画不出她的优雅,清丽。
陈浪白,痴痴的对着小像看了差不多一个世纪,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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