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编号牌，有机肺叶在蓝雨中缓慢再生。“虽然记忆被格式化了……”生化人扯开缠满电缆的头颅，电子眼闪烁暖黄光斑，“但《雨珠姑娘》的旋律还在硬盘里。”
陆昭的虹膜震颤一瞬，刀尖挑开小满的后颈皮肤——那里没有AG编号，只有手刻的楔形文字：【自由变量】。
“看来父亲留了不少惊喜。”他将神经索插入小满的接口，“启动最终协议吧。”
6.
母舰核心的青铜门前，陆萤的Ω印记与门锁产生共振。门后不是机械装置，而是浩瀚星空——十万个被吞噬的文明在黑暗中漂浮，它们的记忆腺体组成银河般的漩涡。
“终于来了。”漩涡中心传来陆远山的声音。他的身躯由AG编号拼凑而成，心脏位置跳动着Ω核心，“让我看看第三百零一次轮回的成果。”
陆昭的螳螂刀刺入星空，三百个克隆体的记忆化作利刃：“该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了。”
“游戏？”陆远山轻笑，银河突然收缩成怀表大小的青铜罗盘，“这才是真正的雾都——”
表盘玻璃内侧，七岁的陆昭正在蓝雨实验室奔跑。每个脚步声都在时空中荡起涟漪，演化出新的循环分支。
陆萤的尖啸撕裂寂静。她撞向青铜罗盘，Ω印记与AG-3079-301产生量子纠缠。在表盘碎裂的瞬间，陆昭看清了造物主的真容：
每一个循环里的“陆远山”，都是上个轮回觉醒失败的自己。
7.
母舰在晨光中崩塌，青铜齿轮化作细雨。陆昭抱着昏迷的陆萤落地时，小满的残躯正哼着《雨珠姑娘》溶解在酸雨中。雾都的神经导管纷纷断裂，居民们茫然地触摸着光洁的后颈。
真正的威胁仍未消失——云端残留的青铜色，正随着细雨渗入新生的记忆腺体。
“下次……”陆萤在他怀中呢喃，晶屑凝成永不蒸发的雨滴，“该换我保护哥哥了……”
霓虹重新亮起时，十二个时空门在雾都上空若隐若现。穿不同时代服饰的陆昭克隆体踏出裂缝，手中的螳螂刀指向同一个坐标：
公元前3079年，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第一次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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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