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约莫有人那般高,由两名太监分立左右徐徐展开,画卷极长,自御书房东头绵延至西面。
南烛枝凝视着这一连串的画作,率先揣测,作画之人或许意在通过画卷讲述个故事?
“皇上,此画何意?”
许之初满心困惑,他们不是在商讨战事吗?为何此刻却要陶冶闲情,欣赏起画作来。
“此画乃摄政王所作,他命人将画传回不久后,便战死沙场。”
皇帝执起桌上未蘸墨的毛笔,在画卷上圈点着。
听闻是父亲所作,南烛枝顿时泪眼朦胧,仿佛眼前的画作也带上了几分温度。
“匈奴军师其尔加有一支上通天、下通地的冥笔,能为主人窥探未知之事,更能召唤已逝亡魂,再度征战。”
皇帝话音刚落,画卷也展至尽头。
一支笔而已,真有如此神奇?南烛枝全然不信,定是匈奴为恐吓中原而编造的噱头。
南烛枝在脑海中细细推敲此事,忽然嗅到了丝阴谋的气息,且必定与父亲有关。
作为摄政王之女,她深知父亲为人,他崇尚实干与手段,怎会信这些鬼神之说?
“皇上,臣女愿与朝阳公主同去和亲,以查明冥笔之事,或许只是匈奴的胡言乱语。”
南烛枝抱拳请缨,越想越觉得父亲死因蹊跷。
当时死讯传来,她悲痛欲绝,丧期刚过,皇帝便下旨赐婚。
一切似乎都匆忙异常,仿佛在追赶什么,或是在掩盖什么?
“不可,匈奴与中原局势紧张,大战一触即发,朕不能将你推向火坑。”
皇帝断然拒绝,语气坚决,毫无商量余地。
一旁静观的林疏影,眼中忽闪光芒,想起南烛枝嫁入将军府时带来的丰厚嫁妆。
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足以重振将军府,让上百人下半生衣食无忧。
林疏影觉得,将军府的院墙已破败不堪,是时候修缮了。
此行匈奴危险重重,若她死在路上,自己既得巨额财富,又可迎娶婧儿进门。
计划未成,精于算计的林疏影已忍不住嘴角上扬,他拱手向皇帝进言。
“皇上,臣以为郡主所言极是,且此时由郡主前往最为合适,只需让她假扮朝阳公主的陪嫁丫鬟,匈奴自会放松警惕。”
林疏影竟为自己说话,南烛枝颇感意外,难道是为感谢自己让他娶婧儿的谢礼?
南烛枝深知,他并非知恩图报之人。
“夫人,为夫深知你志在四方,即便成婚,也不愿受束缚,这些我都明白。”
林疏影强压笑意,旁若无人地对南烛枝“深情”告白。
南烛枝瞬间洞悉林疏影的意图,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她灵机一动,已想出整治林疏影的办法,定让他自食其果。
南烛枝意味深长地看了林疏影一眼,再次向皇帝请缨。
“皇上,少将军所言极是,且少将军文武双全,有他保护,臣女定能揭开冥笔背后的秘密。”
皇帝颇为为难,背对众人,眼珠转动。匈奴使臣描述的百姓惨状,他岂能不知?
只是上有冥笔压制,下需维持中原运转,有些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如同慢性毒药,中原终将土崩瓦解,江山易主。
或许,这正是一个突破口,若能破解冥笔之谜……皇帝心动了。
“朕准了,你们随朝阳公主前往匈奴吧。若遇危险,即刻返回。匈奴虽暂时压制我们,但中原也非他们可随意欺凌的。”
皇帝终于松口,南烛枝赶紧跪下领旨,唯恐皇帝反悔。
什么?!
林疏影如遭雷击,瞪大双眼,难以置信。他本欲给南烛枝设套,怎料自己也搭了进去?
此时退缩已晚,林疏影脸色难看至极,内心懊悔不已。
终究是害人终害己,早知如此,何必多嘴?如今倒成了同舟共济。
“皇上,末将愿随行保护公主周全。”
许之初抱拳半跪,神情庄重肃穆,如忠诚的信徒仰望神明。
“准了。”
离开御书房,南烛枝仍心事重重。她尚未获得一官半职,希望通过冥笔之事,让皇帝认可她的能力。
南烛枝自幼便觉自己不属于深闺,她应是如骏马般潇洒的女侠,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
她打算先回摄政王府,查看父亲书房中是否有更多关于冥笔的记载。
“你跟着我作甚?皇上不是让你在宫中陪朝阳公主吗?”
林疏影快步走在前面,因步伐急促,迎面而来的风将他玄色衣衫吹得鼓胀。
听他语气不善,南烛枝心头沉重,不知他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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