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人来搜寻,也会推断出她的确是失足落崖。
相机早在滚落时丢失,竹筝筝并不在意。
她摸出藏在怀里的手机,高兴地发现还能收到信号。
她立刻联系了家人。
“爸妈,我逃出来了。”
离开蔺家后,竹父竹母带着小女儿报了个短期旅游,尽管他们都没有心情享受旅程,但为了让蔺远洲放下戒备,这都是必须的。
一接到女儿的电话,竹梓恒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已经找好人在山脚接你,医院那边也安排好了……筝筝,能找到路吗?”
“我顺着水流走,问题不大……”
竹筝筝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探,猛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她扑倒在地,借着逐渐亮起的天色,看清了一双已然放大的瞳孔。
一个死人。
“啊!!!”
尖叫划破林中寂静。
被甩出去的手机里传出竹梓恒焦急的询问:“筝筝,你怎么了?没事吧?!”
竹筝筝捏着手机哆哆嗦嗦地往后挪:“有、有一个死掉的女人……”
那大概是来登山的驴友,雨天路滑出了意外。
尸体已经出现尸斑,散发出难以形容的味道。
惊吓过后,竹筝筝却莫名地冷静下来。
“……我有个想法。”她喃喃低语,手中动作不停,忍着不适将尸体的衣物脱了下来,和自己身上的做了交换。
她想了想,将干粮袋子塞进尸体身下,然后看向了散落在林间的石块。
“对不起……”竹筝筝握着尖利的石块,神情狠绝,“……还有,谢谢你。”
她毁掉了尸体的脸。
她不知道这样做能争取多少时间,但她必须尝试。
像是突破了什么界限,接下来的路竹筝筝走得格外坚定。
她顺利跟竹梓恒找的人接上了头,以治伤为由去了提前联系好的医院。
接头人临走时有些不解地挠挠头:“整容医院还带治外伤的吗?”
……
竹筝筝在整容医院旁边的小旅馆里待了一个月,拆线那天,她从镜子里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主刀医生颇为自得:“当时看你满脸都是伤,我还真怕做毁了,没想到超水平发挥。”
当时他生怕出意外想推脱手术,可竹筝筝死死盯着他:“毁容也没关系,钱我会照付。”
他被对方赴死般的气势震慑,手感竟出奇的好。
走出医院,竹筝筝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这一个月,蔺远洲疯了一般在找她。
那天,蔺远洲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后没见到妻子,他一开始也没多想,只猜她是去周围采风了。
可走出房间,看到道路两侧拉起的警戒线,蔺远洲的心猛地坠了一下。
他在搜救人员那里看到了竹筝筝的相机。
蔺远洲只觉得天旋地转。
可天气所限,搜救工作难以推进。
最终,在竹筝筝失足的山崖底不远处,他们找到了一具女尸,从随身物品和衣物来看,那就是竹筝筝,可惜尸体的脸被石片毁坏得很严重,再加上天气潮湿闷热,已经腐烂得看不出原本的面容了。
事情超出了控制,蔺远洲不得不联系了竹筝筝的父母。
竹家人匆匆结束了旅途,竹母一赶到便抓着蔺远洲的衣领嚎啕大哭:“都说筝筝身子刚养好,你为什么非要带她出来?!”
先发制人,蔺远洲一时还真招架不住。
他不是没有怀疑,但竹家的准备很是周全,没有露出破绽。
他提出要验尸,竹梓恒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将老年人的固执演绎得淋漓尽致:“我女儿死得这么惨,你还要折腾她?!我们家没有对不起你,你何至于此?!”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是蔺远洲的秘书打破僵局。他告知蔺远洲,他们这一系的好几个心腹都被被陷害开除了。
蔺远洲气得脸色铁青。
尽管他在几房争权中获胜,但其余的人并不甘心,如今他丧妻,正好是最脆弱的时候。
蔺远洲不得不将重心转移到工作上,但他并没有放下疑虑,一直派人盯着竹家和景区周围,只要一有疑似竹筝筝的人出现,他立刻就会知道。
可他万万没想到还有整容医院这个选项。
半年后,蔺远洲不得不接受了竹筝筝已死的事实。其他几房死灰复燃,再度争权,他一人带着年幼的儿子,心力交瘁,不得不与更有实力的谭家联姻。
他给儿子改名蔺怀铮。
蔺远洲本来想用的是“筝”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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