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忌进星月阁很谨慎,一步三回头,若不是鹿从有意屏住呼吸,她就被发现了。
待他进入星月阁时,鹿从爬上了房顶。她趴在上面,眼睁睁看见闻忌动了什么机关,紧接着,星月阁正中心的地面突然移出一个空洞,巨大的深不见底的阶梯。
那里,通往地下。
通往元翛所在的地方。
鹿从正打算下去,却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她为什么要跟踪闻忌啊?
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这应当也是闻忌计划中的一部分,兴许是职业病犯了,鹿从反应过来之后拍了拍脑袋,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陛下,您当真要这么做吗?您的身体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虚弱了,再这样放血下去,会很危险的!”
下房顶时,鹿从听见了司乘的声音。
放血两个字,成功阻止了鹿从的离开。
“阵法已成型,不可回头。”
远处传来司乘无可奈何的声音,“陛下.....您....您这么做,她知道吗?”
闻忌声音虚弱而又霸道,“不需要告诉她,她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两人又聊了些什么,鹿从在里面只听到了他们二人的声音,连第三个人的呼吸声都没听见。没过一会儿,闻忌和司乘出来了。他们上了楼之后动了书架那边的机关,楼梯被掩盖。
闻忌神色如常,只是嘴唇有些发白。
鹿从躲在屋顶,缓缓握紧了拳头。等他们两个人走后,才从屋顶下去。
闻忌果然有事情瞒着她。可什么事情是她不能知道的?
鹿从站在机关面前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按了下去。阶梯浮现,鹿从抬脚走了进去。
一进到里面,一大股浓浓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鹿从捂住口鼻,止住了自己嗅觉的穴位。暗道里面有灯,随着走路的声音,一点点亮起。
这个地方很冰冷,冻的鹿从抱紧了双臂。
走到底的时候,她看见了墙壁上镶嵌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而箱子下面,是放血的装备。
鹿从的手指触上那个箱子,箱子的正中央有一个凹槽,她睫毛颤了颤,想到什么,摸向自己腰间。
上面的凹槽与闻忌给的腰牌极为相似,鹿从试着把腰牌放上去,恰巧的是,腰牌与那个凹槽严丝合缝。
咔嚓一声,箱子朝两边打开。
更冷的空气从身前涌出,鹿从看着眼前的一切,瞳孔慢慢放大。
这个箱子一共有四排,每排都放着红色的血袋。
按照那些对话来判断....这些血,全部都是闻忌的?
不应该啊....
这么几天,闻忌不可能挤出这么多血啊....
而且,一个人受了伤放了血,鹿从平日里和闻忌待在一起时,为什么从未发现过?
正想着这些血的由来,思绪混乱间,鹿从的肩膀上,披上了一件温暖的大氅。
“还是被你发现了这里。”
离开星月阁回去后,闻忌发现鹿从不在房间,他没有多想,径直来了这里。
没想到,她果然在这。
鹿从抿了抿唇,转身,眉心皱的很紧,“这里是怎么回事?”
闻忌低着头,有些认错的意味,“你指的是什么?元翛吗?他....”
“这里的血,是怎么回事?”鹿从提高了些声音,“招魂之法的下卷,除了阵法上面还记载了什么?为什么你要用自己的血?”
鹿从猜到了个七八分,画阵,就需要颜料,而人类红色的血,也可以当做颜料。
见鹿从生气了,闻忌抬手,牵住了她的袖子,诚实的回答,“在刚拿到图腾的时候,司乘便知阵法需要阵眼,需要以血献祭,其他人做,我不放心....”
鹿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又气又心疼。见闻忌委屈的模样她又不忍心,“那司乘说你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是怎么回事?”
闻忌眼睛垂下,不与鹿从对视,“放了血,身体自然就虚弱了。”
鹿从沉着脸,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她从闻忌的话里又挑不出一丝毛病。
闻忌抓着她袖子的手转而来到她的掌心,指尖轻轻摩挲,“养的好的,不过是放血而已。”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只能把他失去的精血慢慢养回来了。
鹿从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只是放血画阵而已,你当真没有隐瞒些别什么?”
闻忌回答的坚定:“绝对没有。”
看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鹿从看了看四周,随意的问,“元翛呢?他不在这?又被你转移到哪去了?”
闻忌若无其事的说,“他啊,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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