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县,衙门内堂。
一身暗青色长袍的秀气中年男子,神态肃然,眉宇间蕴藏着凌厉的哀愁和恨意。
他看着供奉台前摆放死去捕快的灵台,那都是青丘山坡上,长公主出嫁车队遭埋伏遇害的死者。
灵位之所以放在衙门后堂供奉起来,旨在提醒衙门的人,要替死去的同僚报仇雪恨!
而居中显眼的位置,赫然是曹坚!
男人下颚起伏隆起,紧咬后槽牙挤出:“三弟,一路走好,放心吧,你的仇,二哥会替你报!”
“即使林九鱼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他抓回来,跪在你面前忏悔!”
怨恨萦绕心头,男人主动压制下去,才缓缓转身过来,俯视匍匐在地上的捕快,说:“你刚才说什么?”
年轻捕快害怕的激灵一抖,颤颤巍巍说:“县丞大人,有人看到林九鱼乔装打扮,进了京城。”
“我.....我们要派人前去抓拿吗?”
‘县城大人’眉头紧蹙,背负双手傲然而立,寻思片刻说:“他为什么去京城?”
“莫非......”
“糟糕了!”
事情正在往难以预料掌控的方向,县城大人不免有些惊心害怕。
“报!”
还没等县丞大人想出个所以然来,外面急匆匆跑进来的小吏,面色骇然惊恐,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小吏气喘吁吁地说:“曹.....曹......曹大人,都察院的人来了!”
“是....是,林九鱼!”
曹大人呵斥道:“慌张什么,好好说话!”
小吏这才用力平复心情。
“是杀人越狱的通缉犯林九鱼,他自称是都察院的,前来督查办案!”
“人在衙门堂前,身旁跟着神风卫的,弟兄们不敢动!”
曹大人深吸一口气,心中震颤呢喃:是他救了长公主!
他目光看向供奉桌上的弟弟曹坚灵位,渐渐变得坚定而锐利,手也握紧拳头,冷哼道:“都察院又怎么样?”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走,随我去堂前会一下林九鱼!”
.......
衙门前厅,肃穆且威严。
刚进门的林九鱼,便遭到旧同僚围堵。
剑拔弩张,气氛凝固,他浑然无惧,淡然扫视一圈,好心提醒道。
“念在同僚一场,我提醒你们,对都察院的上峰动刀戈,是犯罪!”
“每个月就那么一点伙食银,犯不着替别人拼命吧?小心踢到铁板,伤了自己,得不偿失!”
堂前左侧的案牍,一位嘴唇很薄的男人,嘴角有颗明显的痣,眯着的小眼睛咕噜转溜,闻言拍案而起,怒指骂道:“林九鱼,莫非你以为成了都察院的人,就能逃脱杀人越狱的罪责吗?”
“你残害同僚,在地牢砍了曹坚头颅,证据确凿,还想抵赖不成?”
“哼,你官再大,也不能掩盖你犯下的罪过!”
“王法昭昭,在天有灵,王侯贵胄犯法与庶民同罪......”
林九鱼掏了掏耳朵,很是厌烦抬手阻止道:“行了,吴主簿,你是曹坚的舅舅,说这话也不嫌臊得慌?”
“欺行霸市,逼良为娼,侵占良田,这些事你平日里没少干吧?”
“曹坚犯下滔天罪行,死有余辜,你确定要为他出面,对抗都察院的审查办案吗?”
“也好,初来乍到,我还愁没案子可以查呢,先从你开始。”
眼看林九鱼三言两语烧到自己身上来,吴主簿刚毅凌然的模样,瞬间泄了气。
“你不过是都察院的七品都事,要查我,还不够资格,让你的上峰来吧!”
吴主簿强装硬气的镇定道。
林九鱼嘴角上扬的嗤笑道:“谁告诉你,我是七品都事的?”
“也是,像你这种一辈子呆在青阳县的井底之蛙,眼光也只有芝麻绿豆般大小,看到都察院的令牌,认为是小小都事。”
旋即,他在众人惊讶诧异的目光下,声色俱厉大喝一声:“本官,乃是皇上御赐的都察院监察御史,官从五品!”
“青阳县主簿吴明,九品芝麻小官儿,谁给你的胆子对抗都察院审查?”
“现在,我有没有资格查你?”
吴明瞳孔剧震,骇然后退两步,扶着柱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监察御史?不可能!”
“你一个杀人越狱的通缉犯,怎么可能是监察御史!”
神风卫阿三暴喝道:“放肆!”
“注意你的言辞!”
“我家大人亮明身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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