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蜕皮。
斑驳的锈迹剥落之后，内芯浮现出西周青铜器特有的云雷纹，检测仪显示屏上疯狂跳动的数值最终定格在了国家标准之上。
“张总的钢材，可比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还要讲究啊。”赵瑞龙笑着拍掉肩膀上的水泥灰，指尖划过钢筋时带起一串青铜火花，“下个月旧城改造项目的特种钢材招标，我看可以增设传统文化传承加分项。”
正午的阳光穿透江雾时，二十辆混凝土泵车同时轰鸣起来。
赵瑞龙站在监理办公室的全息沙盘前，看着代表工程进度的光点连成了青龙图腾。
刘秘书捧着平板轻声汇报：“林副厅长特批的通行令，让建材运输时间缩短了47%。”
他忽然转头望向长江南岸，杨蜜的红色法拉利正甩着尾停在了堤坝上。
高小琴的迈巴赫几乎同时抵达，两辆车车门开启时产生的气流掀飞了施工告示牌。
赵瑞龙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雪茄，烟丝自动燃起的瞬间，对岸两个女人高跟鞋下的裂缝悄然愈合了。
“龙哥答应我的独家专访呢？”杨蜜摘下墨镜时，镶着钻石的镜腿在沙盘上投射出凤凰的虚影，“央视的摄制组已经在……”她突然停住了，因为高小琴的翡翠手镯正发出如同编钟般清脆的鸣响。
“还是先解决审计组的疑问吧。”高小琴把加密U盘按在沙盘边缘，青龙图腾立刻显现出血色的经脉，“祁同伟在省纪委的内线，昨晚收到了匿名举报……”她话还没说完，赵瑞龙已经把雪茄灰弹进了全息影像里，燃烧的灰烬组成了新的加密账本。
三人的身影在沙盘的光晕中交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江底闪过诡异的青铜反光。
正在浇筑的桥墩内部，在被玉琮之力净化的混凝土深处，有一团海藻状的物质正在分泌黑色粘液——那是祁同伟昨夜派人混入的东海鲛人胶，此刻正悄然改变着材料的电磁属性。
暮色降临的时候，赵瑞龙站在验收通过的批文前，指尖轻轻抚过文件上的火漆封印。
战国玉琮在他腰间微微发烫，映得钢印上的国徽泛起青铜光泽。
办公室落地窗外，跨江大桥的轮廓灯骤然亮起，却在江面上投下两道纠缠的龙影。
“赵总，祁同伟的秘书十分钟前进入了省委大院。”刘秘书的声音从门缝里飘了进来，“他带着明代黄花梨拜匣，上面有您去年在拍卖会上见过的玄武负碑纹。”
赵瑞龙推开窗户，夜风卷着江水的腥味扑面而来。
对岸未完工的观光塔顶部，隐约可见七彩琉璃瓦正在月光下重新组合图案——那分明是祁同伟老家祠堂的镇宅符咒。
他解开衬衫领口，胸口的饕餮纹身露出獠牙，吞下了飘进窗棂的半片枯叶。
当枯叶的脉络在纹身胃袋里重组成加密信息时，杨蜜和高小琴正在江心游轮的甲板上碰杯。
她们脚下三十米处，被鲛人胶污染的混凝土正在分泌出第二层青铜外壳，就像考古队刚发掘出的战国沉船的保护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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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