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制地旋转起来,鎏金色的光焰从瞳孔喷薄而出。
楚铭感觉颅骨仿佛被劈成两半,视野中周会长风衣下的青铜电路突然纤毫毕现——那些嵌在血管里的齿轮正在逆向运转。
破!
嘶吼脱口而出的瞬间,翡翠翎羽化作流光没入右眼。
庭院里所有青铜面具同时发出哀鸣,面具表面蛛网般的裂纹中渗出金色岩浆。
楚铭的视野拔高到不可思议的角度,他看见整栋别墅其实是个倒置的青铜鼎,而他们正站在鼎腹中央。
鎏金光束扫过之处,青铜锁链如春雪消融。
邓瑶的玉佩发出清越凤鸣,缺失的凤尾被翡翠翎羽补全的刹那,整只金凤凰振翅冲破雾霭。
那些被困在时间裂隙里的民国魂灵,胸口的凤凰徽记次第亮起,化作星火消散在晨光中。
周会长倒退两步撞上槐树,金丝眼镜跌落在地。
协会特制的银灰风衣被光焰燎出焦痕,皮下镶嵌的青铜齿轮正在疯狂空转。这不可能......他盯着楚铭眼中流转的甲骨文,通灵之眼第三阶?
楚铭单膝跪地喘息,掌心按着的青石板正褪去青铜质感。
视网膜上残留的影像显示,槐树年轮里封存的惨叫源自三十年前的考古队——他们制服上的徽章与协会标志如出一辙。
楚先生。周会长忽然并指如刀划开左手小臂,露出皮下精密运转的青铜机括,协会需要你这样的眼睛。齿轮咬合的咔嗒声中,他竟徒手拆下小臂内侧刻着癸未字样的青铜板,这个真相,够不够换你的信任?
邓瑶突然扯住楚铭的袖口。
她锁骨间的凤凰纹路正在渗血,玉佩悬浮在两人之间,映出周会长背后槐树的异变——那些虬结的根须里,赫然嵌着七具身披协会制服的干尸。
未等楚铭回应,别墅残存的半面砖墙轰然倒塌。
尘烟中传来沙沙的摩擦声,像是无数纸钱在水泥地上拖行。
阴风卷着冰碴灌进庭院,温度计般的水银柱从地底升起,汞珠在大凶刻度线上疯狂震颤。
小心脚下!邓瑶旋身甩出玉佩。
凤凰虚影掠过之处,地砖缝隙里钻出的青铜苔藓瞬间碳化。
楚铭的通灵之眼突然刺痛,他看到八百米外的银杏树上,有道身影正在用朱砂笔绘制某种甲骨文变体的符咒。
周会长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他方才拆下的青铜板正在掌心剧烈抖动,板面浮现的血色纹路与银杏树上的符咒完全契合。是祭鬼篆......他额头渗出青黑色汗液,来的是阴司判官!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别墅废墟中所有金属制品同时浮空。
锈蚀的铜门把手、断裂的钢制横梁、甚至散落的青铜齿轮,都在空中拼合成巨大的甲骨文囚字。
楚铭的通灵之眼看穿符咒本质的刹那,那个字突然爆开成漫天铁蒺藜。
金凤凰的虚影将三人笼罩在内,铁蒺藜撞击在羽翼上迸溅出青色火星。
楚铭抹去眼角血渍,发现每颗火星落地后都化作指甲盖大小的青铜棺材。
这些微型棺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棺盖缝隙里渗出沥青状的黑血。
西南方位,七步距离!邓瑶突然掐诀指向银杏树。
玉佩应声射出虹光,却在半途被某种无形屏障折射向天空。
楚铭的通灵之眼捕捉到空气里游动的金色丝线——那是用怨灵头发编织的困龙索。
周会长突然将青铜板拍进槐树主干。
树皮皲裂处喷出腥臭的血浆,三十年前的怀表零件如天女散花般迸射。
当齿轮与簧片在空中重组时,楚铭的通灵之眼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他看见怀表内部藏着半张焦黄的委任状,签署日期正是三十年前的癸未年。
走!周会长扯开风衣前襟,露出胸膛上环形排列的青铜旋钮。
他拧动第三个旋钮的瞬间,整棵槐树突然拔地而起,树冠化作伞状屏障挡住倾泻而下的铁蒺藜暴雨。
楚铭被邓瑶拽着退向车库方向,余光瞥见周会长的皮肤正在快速青铜化。
轮胎摩擦声刺破黎明前的死寂。
楚铭撞进驾驶座时,发现挡风玻璃上贴着一张浸血的黄裱纸,朱砂绘制的符咒正是通灵之眼在银杏树上见过的图案。
后视镜里,膨胀的青铜棺材群已形成包围圈,每口棺材都伸出三只覆满铜绿的手臂。
邓瑶咬破指尖在玉佩上画出血符,金凤凰的清啸声中,楚铭猛地踩下油门。
撞开腐朽的铁艺院门时,他听见别墅方向传来钟磬合鸣的巨响。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银杏树下的身影正收起朱砂笔,那人抬起的面孔上——竟戴着与周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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