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可哪里抵得过丈夫跟婆婆两个人。
今日趁着他们把孩子扔了,就抱了来,想请唐绪给他画张像,做个念想。
杏子边说边哭,哭得喘不上来气。
余小桃气得跺脚,想起自己的婆婆,更是恨的牙痒,“作孽!好好的孩子被她给整死了!你报官啊!”
杏子只是哭着摇头,报官?她连官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何况她的丈夫也不同意,家里还有个大女儿。
唐绪同样气得磨牙,愚蠢!什么样的脑残傻缺能想出这么个主意?生吞青蛙?!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生气的同时,她又惋惜这个孩子,生生被奶奶噎死该多么难受?活生生的青蛙被塞进嘴里他多么害怕?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对杏子的选择可以理解却无法接受。她看着那孩子,才发现他喉咙还鼓着,那青蛙估计还卡在那里。
她忍了又忍,才把快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咽了回去。拿笔的手都气到发抖!怎么能就这么算了!这是一条命啊!这是杀人!
太气人了!这什么奶奶!该死的明明是她!还生孙子呢!这种人就应该断子绝孙!
骂了一会儿,唐绪闭眼平复了一下,才开始观察那孩子。眉毛细且淡,鼻梁单薄,从眉骨眼窝,以及他母亲的眼睛来看,这孩子眼睛不大,但有漂亮的大双。
她拿起画笔,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全心投入到了画纸上。
最终的画面是孩子抱着母亲的脖子,坐在她的腿上,小脸上露出一个羞涩但开心的笑容,母亲脸上同样带着笑容。两人身后春花烂漫,仿佛能闻到花香。
可惜,这孩子再也见不到春天了。
杏子看到画,嚎啕大哭,抱着儿子冰冷的尸体直接晕了过去。唐绪连忙去安抚被哭声吓到的孩子们,不让他们过来。
齐清和余小桃把杏子架回了宿舍,小孩子的尸体她们有点怕,唐绪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她虽然不太怕,但总担心吓到七月他们。
晚饭前,雨还没停,杜昀撑着伞过来接嘉瑞。
唐绪一见到他,就忍不住了,噼里啪啦把下午的事一说。“现在杏子都发起烧了,睡着还哭个不停,那为什么不坚持为孩子讨回公道!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杜昀被她气呼呼的样子可爱到了,顺了顺她的头发道:“每个人都会做出选择,她逃避了更艰难的路,这无可厚非。”
唐绪瞪了他一眼,扒拉开他的手。
杜昀被迁怒了也只是无奈笑了笑,“这孩子的遗体,我带回去吧。”
“啊?”唐绪诧异的看向他,“你带回去干什么?”
“放在这里担心吓到你们,你家里也没有多余的空屋子,我家却有不少。”杜昀也不在意湿漉漉的,单手将那孩子抱起来放在肩膀上,“我去去就回。”
“杜老夫人不会介意吗?这毕竟.....不是个活人。”唐绪犹豫着,帮他把伞撑开。
“没事,你进去,别淋着雨。”杜昀忍了忍,没忍住用手碰了碰她的脸,轻轻推了她一下,接过伞走进了雨幕里。
“那你慢点。”唐绪跟在后面嘱咐。
杜昀没回头,应了一声。
遗体的事解决了,杏子那边请了大夫过来看。也不知道她家里人有没有在找她,不过想想那样的男人和婆婆,不找好像也不奇怪。
齐清王红几个夜里轮流照顾杏子,到了早上,烧总算是退了,雨也停了。
杏子一醒来就到处找孩子,王红没办法,去铺子里请了唐绪回来。
“找孩子是吧?跟我来吧。”唐绪带着她来到了杜家,祁管家乐呵呵的迎她进门,态度十分热情。
“老夫人说这么放着不是回事,就擅作主张给买了个小棺材,就在这。”祁管家推开院子里一处偏僻的空屋,虽是空屋,里面却很干净。暗红的小棺材好好的摆放在屋里,棺盖并未合上,孩子的衣服也换了一套,甚至还擦干净了脸。
唐绪有些动容,杏子更是哭着给祁管家磕头。
“哎哟哎哟,使不得,可别这样。是我们老夫人心善,看不得这个。”祁管家想去拉她,可男女有别不好动手。
“行了,刚退了热,可别再折腾了。今日没下雨了,只是这棺材你怎么弄回去?”唐绪看她哭得实在太惨,心生不忍,“要不你回去叫个人来抬?娘家有兄弟吗?”
“不用了,能不能借个绳子,就绑在我身上。”杏子抚着孩子的脸,忍着心痛合上了棺盖,红肿的双眼不断涌出眼泪。“两位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若有来生,愿做牛做马报答你们的恩情。”
唐绪没接她的话,祁管家找了绳子,又叫来个仆妇,帮着把棺材捆好。
杏子胸口放着孩子的画像,背上背着孩子的遗体,顺着街道远去,晨光照在那小小的棺材上,像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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