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到几乎恢弘的办公室里。
整个地面铺满黑色的大理石光可鉴人，窗边的茶几挨着意大利纯手工牛皮定制沙发，林启扫过去一眼粗略估计落地价格七位数。
紫檀木的办公桌前，顾清影只留给林启一个背影。
“林先生，一开始调查到你的身份只是一家小公司的职员，我还以为是你随手指来的伪装之一。”
顾清影轻声开口道。
仅仅是一句话，身上的气场几乎是铺天盖地的压来。
真正接触到顾清影的时候，比起一个容颜足以打动世界上所有男人的角色女子，顾清影给林启的第一印象更像是一个权柄与财富的集合体。
和他这种庸庸碌碌的普通工薪层何止是两个世界的人，堪称……两个物种。
压迫感铺天盖地，若非林启早给自己做了千万次乃至不计其数的心理建设，此刻恐怕寸步难行。
但此刻的林启只能在心里一遍遍警告自己，绝对不可以退缩，更绝对不能露怯。
一旦萌生半点退意……顾清影对他的所有忌惮会全部消失。
到时候，一个堪称贱民的普通人，掌握了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该是什么下场？
林启心知肚明。
所以此刻，林启只能强撑着脚步，朝着顾清影的方向走去。
“很多人都不止一层身份，顾小姐的身边，其实也有很多。”
……
话音落下，顾清影也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美目淡漠地打量着林启。
那张脸如同是上帝最精心的作品，任何一根线条都找不到丝毫瑕疵，眉睫浓密乌黑，眼神凌厉，小巧而挺翘的鼻梁来自曾外祖母的欧洲血统，被稀释了几代之后依旧保留着白皙肤色的基因，下颌则是属于东方女性的小巧。
两条被黑丝包裹的玉腿交叠，无限诱人。
林启的心脏狂跳起来。
却不是因为眼前的顾清影……而是林启知道，在进入这间办公室的一瞬间，已经有无数的摄像头，开始记录自己的一举一动。
比来的路上更加严密。
不光如此，今天这场谈话结束过后，不止是顾清影，还会有不知道多少的专业团队盯着他，分析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动作……
所以，绝对不能露出破绽，更不能……表露出任何真实的情绪。
内心是极度的恐慌与紧张，几乎让林启觉得自己肺部的空气都在一瞬间抽空了，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上涌，胃部正疯狂地自行挤压，让林启有一种呕吐的欲望。
可这些，都是林启精神过于紧张所带来的幻觉。
表面上，林启还要强行支撑出滴水不漏的姿态，朝着顾清影微笑，点头，缓缓走向顾清影桌边。
秘书孙雅珍推来一把椅子，林启微微点头，不等顾清影开口邀请便坐下。
接着，孙雅珍转身离开。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林启和顾清影二人。
强大的压迫感依旧无孔不入，顾清影双眼淡漠依旧，却给了林启莫大的压力。
林启甚至怀疑，是不是下一秒，自己心里强撑着的那根细线就会崩掉。
然后……原形毕露。
但在林启无法承受之前，顾清影收回了目光。
“林先生知道的事情，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
林启微笑，在心中演练了无数次的对话如行云流水，不假思索，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当然，就是要看顾小姐有没有诚心与我做这笔生意了。”
“所有卧底的名单我都可以提供给你，包括……那个准备动手销毁源代码的人。”
一边说着，林启脸上的笑意更浓，甚至带上了几分戏谑。
就像是……一个猎人，看着无助的猎物，在陷阱里徒劳挣扎的眼神。
顾清影眉头微蹙。
身为顾家长女，谁有资格用这种目光看待他？
很快，林启再度开口：“而且我相信，顾小姐在看到这份名单，尤其是那个准备销毁源代码的人的时候……会非常意外。”
顾清影开口，声音冷清：“那要用什么样的代码，才能拿到这份名单？”
没有必要愤怒。
顾清影从小就知道，愤怒是最无力的情绪，也是无能的象征。
如果这个人真的胆敢戏耍她……她保证，他的下场会比自己处理过一个人都要惨上千百倍不止！
但如果情报是真的，这个人有资格这样看待她。
林启没有说话，只是竖起一根手指。
顾清影当场拿出手机操作了一番，随后将手机界面展示给林启。
转款结果的界面，收款人是林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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