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徐树真召开一场中高层会议后,便亲率五百护卫军,离开了库伦。
在如今军阀割据的时代,中原才是群雄逐鹿的主舞台。
徐树真虽有爱国之心,但其身为皖系军阀二把手,主要考虑的,还是为皖系争取利益。
目光稍显短浅。
这也为日后外草原再次丢失,埋下了祸根。
苏远和一众西北军将领,为徐树真送行到三十里外。
茫茫草原,北风凛冽。
徐树真翻身下马,整了整衣襟,笑道。
“差不多了,诸位就别送了。”
苏远等人齐齐跟着下马。
他犹豫片刻,上前一步,走到徐树真身边小声道。
“徐大哥,山河有句自家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树真扫了一眼其他将领,带着苏远走向几十米外。
风声呜咽。
这个距离,两人的对话,其他人完全听不清楚。
“山河,有话你就直说,我徐家和你苏家百年世交,四代交好,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待。”
苏远毫不怀疑这一点。
在历史上,徐树真虽说是个毁誉参半的军阀,但其本人恪守忠孝,人品还是不错的。
“徐大哥,当今世界风云变幻,乱象丛生。
一战刚刚结束,我华夏作为战胜国,却在巴黎和会饱受羞辱。
北边的毛子,西边的日不落,东边的小鬼子,列强们对我等虎视眈眈,华夏危机四伏。
您再看看国内,南边独立的独立,北边分裂的分裂,各地派系互相征讨,连绵不息,再这么斗下去,会有什么好结果?”
听到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徐树真笑脸一收,立刻沉了下来。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懂。
只是站在他的视角看,北洋镇府才是正统,其他那些独立的军阀,都是叛贼。
“山河,你还年轻,很多事看不明白。
天下大势,从来不是一两个人可以阻挡的,你我都是大势裹挟下的一条微不足道的小鱼小虾罢了。”
苏远继续劝道。
“激励勇退,方为豪杰。
燕京的派系争斗,徐大哥切勿陷得太深。”
“好了,不必多说了,我自有决断。
这外草原就劳烦你先管着,那些草原王公贵族,不可信任,特别是那位转世活坲,一定要盯紧他。”
徐树真摆了摆手,转身走向远处车队。
苏远轻叹一声。
目送着他远去。
说实话,他是真不想看着徐树真在派系斗争中丢了性命。
当年,他刚穿越过来时,只是苏家一个少爷。
若非徐树真回乡探亲,见他聪明伶俐,在军事上颇有见解,将他引荐给段琪睿。
苏远怎么可能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当上西北边防军的参谋长。
后来,去东洋留学,也是徐树真出钱出力。
两人虽是表亲,却犹如亲兄弟一般。
苏远明知徐树真以后会死于派系斗争,必然要出手救他一命。
好在,这个时间节点还有几年,以后再找机会劝一劝吧。
等到车队消失在天边,苏远回到马队边。
在场除了他,还有四位高级将领。
分别是西北边防军第一混成旅旅长宋子扬,副旅长宋邦翰。
以及西北边防军骑兵团团长张峰,副团长李宏毅。
徐树真此次前来外草原,乃北洋镇府大总统徐世昌亲自任命。
为西北筹边使,同时担任西北边防军的总司令。
但实际上,徐树真此次带领的人马,不过五千人。
也就一个混成旅加上一个骑兵团。
大部分先进装备,都是临时借调过来,装模作样,吓唬草原人。
徐树真走了,明面上,在场官职最高的,就是参谋长苏远。
但这四人,对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心里并不怎么服气。
苏远也知道这一点。
“参谋长,我先回了,城里的防务还需要我回去盯着,就不奉陪了。”
宋子扬率先上马,居高临下冲着苏远丢下一句话,转身策马扬鞭而去。
其他三人更是连客气话都没说,转身跟着离开了。
快马疾驰,扬起大片灰尘。
苏远一个人孤零零的落在草原上,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一个人也好,有些事就方便去做了。
苏远翻身上马,慢悠悠向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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