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们已经感受到了机步营与以往遇见的军队不同,不但纪律严明,且对他们这些难民可谓秋毫无犯。
不由纷纷跪下不住的磕头,出言请求。
“长官,求求你,行行好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长官。”
“倭奴飞机每天都在追着我们炸,我们再不跑快点,就没活路了啊。”
当听到倭奴飞机的消息,钟国栋眼中猛然闪过一抹寒芒,盯着那人追问:
“倭奴飞机多不多?一次有多少架?都是什么型号?”
那人被问的哑口无言,上官戒慈倒是不慌不忙,出言解围:
“从前日开始出现的,每天都会出现两三次,大多数时候都只有一架,就有一次有好多,我带着孩子急于逃命,也没敢数。”
说到这里,上官戒慈眼睛泛红,强忍悲伤:
“我丈夫就是那时候没的。”
人长得好看,哭泣的样子都让人心动。
对于上官戒慈以及无数在缅国的炎夏同胞遭遇,钟国栋并不陌生。
想起倭奴在缅国,在炎夏对无数炎夏同胞的累累罪行,钟国栋很想骂一句,“这狗日的世道,这狗日的倭奴”。
眼前的上官戒慈,只不过是这个时代,无数离乱人的一个缩影罢了。
钟国栋不再犹豫,有了决断。
“诸位同胞父老,我已决定,护送众位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难民们原本就没抱多大的期望,听到钟国栋的话,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震惊之下,居然无人出声。
还是上官戒慈最先反应过来,就这样拉着身旁的儿子对着钟国栋跪了下去,深深的福了一礼:
“多谢长官,如果没有长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只不过,这一次的泪水是感激,是庆幸。
其余的难民,也纷纷再次跪倒向钟国栋不住磕头,语带哽咽:
“长官就是那救苦救难的菩萨啊。”
“多谢长官,多谢长官,太感谢了。”
“长官的大恩大德,来日必将结草衔环以报。”
……
“都起来吧!”
钟国栋抬手将上官戒慈扶起,看着面前跪倒一片的百姓,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诸位,我会竭尽全力,力图将大家都带到安全的后方去。不过,有些丑话,我也要说在前头。”
钟国栋深知,若是不约法三章,搞不好救人没救成,反而要落下埋怨。
自家人知自家事。
身为炎夏一员,钟国栋深知炎夏这个民族,上限极高,可以说是蓝星真正的天花板也不为过。
但是下限也极低。
斗米恩升米仇的事情自古以来可谓数之不尽。
有些规矩,必须一开始就定死了,否则日后你会很难受!
难民们顿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钟国栋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等听说都是一些,诸如“昼伏夜行”,“统一行动”“一切行止听指挥”之类的要求,大家又都放下心来。
“只恨遇到长官太晚,否则我儿子又怎么会被倭奴的飞机害死。”
就在刚才,上官戒慈的公公已经醒了过来。
兴许是先前受了惊,再加上身上的伤势太重。
上官戒慈的公公这会儿已经仅仅只是强撑着一口气,可谓油尽灯枯了。
现如今,却是连起身都办不到,只能躺着,又痛又悔。
钟国栋看着这么一群老弱病残,伤号还有一大堆。
让他们用脚走,还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去。
这一路,钟国栋又陆续从沿途的英军手里抢了不少物资,其中汽车就有十几辆。
都是和上次,在密支那城外营地里抢到的汽车一样。
这几天时间,钟国栋已经搞清楚,这些怪模怪样的汽车,就是英军二战时期的主力汽车——“斗牛士”AEC卡车。
这款中型卡车,是二战期间最受英军喜爱的通用底盘全地形卡车,也是英国皇家炮兵团使用最广的牵引车和运输车。
钟国栋借口要去与人联系,跟康火镰打了个招呼,就骑自行车出去转了一圈。
然后在公路边上,找了个隐僻的地方,放下了十二辆斗牛士。
标准的斗牛士由六缸柴油发动机提供动力,额定功率为95马力,这辆重达7吨的车辆最高时速为36英里(约合60公里)。
在汽车当中,斗牛士的速度不算快。
但对于只能靠脚赶路的难民而言,已经是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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