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的表情没有变得恶心、嫌弃,反而还带有两分呆滞:“什么是‘蛞蝓’?”
谈纤纤:“呃……”
她还是大意了,一个都可以相信有青草味蜂蜜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蛞蝓这种农田害虫的存在嘛~
谈纤纤七手八脚地比划着:“……就是就是一种长得很像没壳的蜗牛的软体动物,长着对触角,浑身塌软、布满黏液,常常出没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只有晚上和雨天才出门。
因为他的长相和习性,倒有一个‘鼻涕虫’的俗称……”
论道少爷的反应,从一开始听到“黏液”时的皱眉,再到听到“阴暗潮湿”时的抽气,最后到“鼻涕虫”时恨不得剁下自己那只挂着黏液的手……
【啧啧啧宿主,你对有洁癖的小少爷也太残忍了;
也是,听名字就知道,鼻涕虫哪有蜜蜂可爱阳光~】
谈纤纤声音极小地回怼:“你信不信,他如果知道润滑油是干嘛的,会宁愿选鼻涕虫的……”
论道敏锐地抬起头:“你方才说什么?”
“那、那什么,我说论道兄,赶紧擦擦吧!”说完,谈纤纤就打算划拉一些干燥的茅草……
“不用——”论道出声,阻止了谈纤纤的动作,直接用谈纤纤没有沾上润滑液的衣服干燥处开始擦手!
被当成擦手布的谈纤纤嘴角一抽:“论道兄,你此举,是不是多少有点不礼貌了?……”
谈纤纤心下不住地犯嘀咕:原来她和论道的友谊竟经不起一条鼻涕虫的考验!她真是看错他了!——
在谈纤纤还在神游天外地搜刮着肚肠,想着关于“交友不慎”的描述时,论道早已停下手下的动作。
不一会,论道近乎被擦破皮的修长手指,托着一样东西,递到了谈纤纤面前:“发什么楞哪,快换上吧!”
被论道放在手上的,正是他自己方才脱下来的依旧干净干燥的外衫。
谈纤纤呆愣地保持原动作,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啊?——”
“啊什么啊!你怎么看着聪明,有时却这么傻啊!”
论道用没有沾上黏液的那只手的手指狠狠地点了点谈经的脑门芯:
“你的衣服都脏成这样了,怎么还能穿呢?
况且鼻……蛞蝓对庄稼有害,你肯定比我更讨厌它才是,穿着被那玩意爬过的衣服,你心里定要膈应死了。
你穿我的衣服吧!”
傲娇的少爷论道,一把将干净衣服塞到谈经手上,然后头扭开,不让谈经看到他脸上因为心口不一而攀上的一抹红霞。
谈纤纤只觉胸口一阵酸涩,外加愧疚,别别扭扭地说:“我们庄户人没那么娇气的……”
论道眉毛一竖,颇有些不容置疑:“这跟娇不娇气有什么关系?这是干净与否的问题!快换——”
“哦~~~”谈纤纤没敢反抗,刚要动手解腰带,然后有些扭捏地对论道说道:“论兄,能否回避一下啊?……”
论道还一脸奇怪呢:“咱俩都是大男人,回避什么?莫不是你是个大姑娘?”
谈纤纤:……
她还能说什么?总不能承认吧——
论道虽然嘴硬,但还是十分尊重谈纤纤地背过身去了……
谈纤纤换衣服的速度很快,她对论道说道:“我好了!”
论道转过头来的时候,正巧看见谈纤纤把换下来的衣服团成团,顺着她方才钻出去未遂的那个小窗就扔了出去——
论道扬扬眉,表示不解。
谈纤纤摸着脑袋憨笑一声,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统共没几件衣服,丢一件少一件。
这样我记着位置,出去后把那衣服洗洗再拿回去,还能穿呢~”
论道没有耍他的少爷脾气,垂着脑袋沉默了一会儿后,然后十分善解人意地拍了拍谈经的肩膀……
“好了言归正传,你方才不是故意匡我,才说你有我们俩都能跑出去的万全之策吧?”
论道斜晲着谈纤纤,满脸都写着不信。
“你不信的话,那你干嘛不把我继续往外推啊?”谈纤纤反问道。
论道气的耸了耸鼻子:“我那还不是怕把你推出去后,你这身高被摔个半死啊!……”
许是意识到脱口而出的话语有些不妥,论道又赶紧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地道着歉:
“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说你矮的,你才多大?我保准你明年就跟那竹笋似的,长得直插云霄……”
谈纤纤简直就要被他的口不择言给逗笑了,甚至也不再像模像样的,和他以“兄、弟”相称了:
“论道,我瞧出来了,你紧张的时候,不是词穷就是话痨~”
论道作势就要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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