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尹先生，咳咳咳咳咳。”
尹凡转过头，看见叶婷正竭力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但她连忙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咳，噗。”
叶婷说话间，竟咳出一口鲜血，尹凡甚至在血中看到了内脏碎片。
“咳。”这次的咳嗽仍然是叶婷发出的，只是与之前的咳嗽不同，带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声音不像是叶婷的，倒像是一位年轻女子的咳嗽声。
与此同时，叶婷的头发疯狂生长，将她整个人缠绕起来。
这头发也是一种鬼，鬼发隔绝了源头鬼的攻击，至少从头发里，听不到叶婷的咳嗽声了。
看着这根根足以缠绕人的长发，尹凡不禁皱眉。他从头发缝隙中看见一只诡异的眼睛，那眼睛在头发背后窥视他，被发现后又瞬间消失，仿佛一闪而过。
尹凡确信，那绝对不是叶婷的眼睛，而是鬼的眼睛。
不过，尹凡没再纠结这个问题。驭鬼者使用能力时承受厉鬼复苏是很正常的事，现在关键是得解决这只打祭灯的源头鬼。
“咳，咳。”
随着尹凡靠近，打灯鬼的咳嗽声越来越大。尹凡甚至看到它布满尸斑的手掌张开，上面有黑色的血迹。
鬼咳血。
连鬼都咳出血，这已是厉鬼能力发挥到极致。尹凡感觉嗓子也有点痒，但他依然没咳嗽。
相反，被头发完全包裹的叶婷无法忍受地咳嗽起来，发出另一个人的声音。
听着自己的咳嗽，叶婷心中有些恐惧。这只源头鬼的恐怖程度极高，远超他们先前遇到的鬼皮鞋和鬼频率。
在两只鬼的驱使下，即使相隔甚远，她都能感到喉咙和肺部一阵剧痛。若只驾驭一只鬼，恐怕她现在就会咳出血，然后死在这里。
她难以想象尹凡靠近它所承受的压力。
在她全力防御期间，尹凡已顶着咳嗽声来到打灯鬼身边，只有一臂之遥。尹凡一伸手就能抓住打灯鬼，这已经是非常危险的距离。
对大多数鬼来说，距离越近，越容易触发杀律，特别是面对实体且恐怖等级很高的鬼。因为有实体，意味着它们可能动手，而恐怖等级高的鬼往往拥有多种杀律和杀鬼能力。
毫无疑问，这个鬼域的源头，打灯鬼便是这类鬼。它绝对是多只鬼拼凑而成，否则不可能如此恐怖，仅凭咳嗽声几乎让驾驭两鬼的叶婷丧命。
“唉。”
一声叹息，如同卧病在床的老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后的不甘。那是生命的终结叹息。
尹凡的靠近触发了打灯鬼的另一种杀律能力。
这近距离的叹息，就连尹凡伸出去的手也不禁一滞。
特殊的灵异能力以打灯的老鬼为中心扩散，四周的地面迅速变得破败老旧，仿佛瞬间历经百年荒废。
尹凡的指尖到全身皮肤瞬间黯淡，随即恢复光泽。
这叹息很可怕，但不足以杀死他。因为他的皮肤也是鬼，鬼皮对灵异力量有极强的隔离效果，即使是如此近距离的叹息，也只是让他动作一顿而已。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鬼的叹息威力小，相反，这无疑是尹凡至今经历过的最恐怖的杀律能力。
远处的叶婷在两鬼的保护下，甚至没能在这声叹息中坚持三秒。
缠绕她的鬼发瞬间变得枯黄脆弱，大片大片地掉落，她口中发出的那个女人声音也在瞬间嘶哑，渐渐回归她的原声。
“要死了吗？”叶婷脸上闪过一丝不甘，旋即闭上眼睛，显得释然。
正如她之前所说，她早有准备。在这个诡异的世界，死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在鬼叹息发出不到三秒，叶婷已感受到死亡临近。
然而预期中的死亡并未降临。叶婷睁开眼睛，看到一幕令她永生难忘的情景。
尹凡一把抓住那可怕的打灯鬼的肩膀，用巨力生生将其转过来，露出了正面那僵硬、布满尸斑的死人脸庞。
尹凡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打灯鬼身上响起咯吱咯吱的骨头挤压声。
“抓住你了。”尹凡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脸上僵硬的笑容，语气平淡地说。
同时，一只青面獠牙的恐怖厉鬼虚影从尹凡脸上显现，然后这厉鬼猛然膨胀，一口吞下那可怕的打灯鬼，接着迅速缩回去，消失在尹凡脸上。
叶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那可怕的打灯鬼，居然被尹先生直接“吃”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用力擦了擦眼睛，但在尹凡面前，那只打灯鬼确实消失了，只留下那片已经完全老旧破败的地面上，那个诡异的白色祭灯，告诉叶婷，刚才震撼的一幕并非幻觉。
此刻，叶婷看着尹凡，已有些分辨不出眼前人究竟是人是鬼。
人吃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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