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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坠,轮回诡异 (1/3)

防腐室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嗡鸣,林小满握着手术钳的手微微发抖。不锈钢操作台上躺着的年轻女尸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白色,睫毛上还凝着冰霜。这是他入职永安殡仪馆的第七天。

“小满,把3号柜的遗体推到告别厅。“对讲机里传来张师傅沙哑的声音。林小满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23:47。按照培训手册,这个时间不该进行遗体转运。他擦掉护目镜上的水雾,推着运尸车穿过长长的走廊。地砖缝隙里渗着不知名的暗红色液体,在应急灯的绿光下像一条蜿蜒的血蛇。

停尸间的金属门自动开启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林小满数着编号停在3号柜前,冷气从柜门缝隙里丝丝缕缕地爬出来。当他拉开柜体的瞬间,后颈突然掠过一阵阴风——柜子里空空如也。

“不可能啊...“他翻看交接记录,下午五点确实有具溺亡的男尸入库。手电筒光束扫过角落时突然顿住,那具本应在3号柜的尸体此刻正歪坐在墙角的塑料椅上,泡发的脸庞朝着门口方向,被水草缠绕的手指诡异地弯曲着。

更衣室里的挂钟敲响十二下时,张师傅正在用朱砂笔往黄符上画咒。老人枯槁的手指顿了顿,“小满,听说过咱们馆的'三不'规矩吗?“不等回答便自顾自说下去:“不问逝者死因,不直视逝者双眼,不在子时后独自进冷库。“符纸在香炉上绕了三圈,灰烬落进盛着黑狗血的瓷碗。

后半夜值班时林小满总觉得有视线黏在背上。监控屏幕突然雪花闪动,等他凑近查看时,13号摄像头画面里赫然出现个穿红裙的女人背影。他抓起对讲机的手僵在半空——那个位置分明是空置三年的旧档案室。

晨光熹微时他在工具间发现异常。昨天刚贴好的镇魂符脱落在地,背面用血写着“7“。这个数字让他想起入职时人事主管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起每天清晨都会出现在更衣柜里的冥币,想起总在凌晨三点准时响起的,来自停尸间的电话铃声。

“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林小满第13次挂断显示着空白号码的来电,掌心全是冷汗。解剖刀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当他准备给车祸遗体缝合创口时,尸体的左眼突然睁开,浑浊的瞳孔里映出他身后某个模糊的影子。

地下冷库的温度显示屏闪烁着-18℃,但林小满呼出的白气却在空中凝成冰晶。他跟着拖拽血迹来到最里间的隔离室,门牌上1974年的铜牌已经氧化发黑。推开门瞬间,数十张镇魂符如同黑蝶纷飞,中央的不锈钢台上躺着具焦尸,碳化的手指死死扣着半块玉坠——和昨天那个溺亡男人颈间的一模一样。

张师傅的警告在耳边炸响时,林小满正蹲下身想看清焦尸腕表上的日期。2023年4月7日,表面玻璃碎成蛛网。这个日期让他浑身血液冻结——正是他收到录用通知的那天。

子时的钟声混着雷声滚过殡仪馆屋顶。林小满在配电室找到1974年的值班日志,泛黄的纸页记载着四月七日的火灾:电路短路引发大火,值班员因醉酒未能及时报警,九具遗体化作焦炭。最后一页的钢笔字被泪水晕开:“红衣女人在火里跳舞...“

应急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高跟鞋敲击地砖的脆响,越来越近,带着焚烧皮肉的气味。林小满摸到门把手的瞬间,一只焦黑的手按在他手背上。转身时,他看见监控里那个红裙女人正贴着自己后颈,腐烂的面皮下露出森白颅骨,空荡荡的眼窝里淌出沥青般的液体。

“为什么...不看我...“女鬼的尖啸震碎玻璃,无数镇魂符在空中自燃。林小满在最后时刻看清她脖颈上熟悉的玉坠,终于明白那些冥币上的生辰八字属于谁。当焦尸的手指插进眼眶时,他听见自己颅骨碎裂的声响,混着十年前就该响起的火警警报,在永夜般的黑暗里回荡。

冷库隔离室的白炽灯管突然爆裂,飞溅的玻璃渣中,林小满看清了焦尸手中玉坠的纹路。那半枚残玉在应急灯下泛着幽蓝荧光,鱼尾处独特的波浪纹与他昨天缝合的溺亡男尸颈间玉佩如出一辙。

“这是第七对。“张师傅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盏莲花状长明灯。跳动的火苗将老人脸上的烧伤疤痕照得忽明忽暗,“1949年投井的账房先生和烧死在库房的老板娘,1974年电路起火的夜班员和漂在蓄水池的化妆师...“他举起长明灯照亮天花板,密密麻麻的镇魂符上全是用血写的日期,每个都相隔七年。

林小满在档案馆翻到1988年的《异常事件记录簿》时,指尖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泛黄的照片上,两具并排摆放的遗体脖颈都系着红绳,绳结下方悬着半块鱼形玉佩。当他用手机放大溺亡者面部时,呼吸突然停滞——那个1988年就该死去的男人,竟与三天前送来的溺亡男尸长得一模一样。

子夜值班时,停尸柜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林小满掀开17号柜的瞬间,昨天刚入殓的老馆长尸体突然坐起,焦黑的右手攥着本民国三十年的账册。泛潮的纸页间夹着张当票,墨迹写着“双鱼阴阳坠一对“,当物人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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