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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总 (1/7)

残月将尽,晨光熹微。

“吱呀———”

锡华门在闷重的声响中缓缓拉开,新的一天伴随着一轮渐渐升起的红日悄然到来。

门口的值守侍卫正值换班,领头人交接着任务。各宫宫人都井然有序地跟着掌事各自领差,有洒扫的,有去成衣房的,有去御膳房的,还有去审计司的…

晨起间的忙碌是每个宫里都司空见惯的景象。圣上早朝,后宫嫔妃们向太后、皇后问安,小皇子、公主们上课,都集中在这段时间内。下人们要提前把主子们的所需所用都备好,才不会误事。

锡华门。

小常子迷蒙着眼睛候在门口,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就被人从身后一脚给踹了个趔趄。

一道威严中透着些尖锐的嗓音从耳边擦过:“站好喽!这副没骨头的样子仔细冲撞了上头的贵人,看杂家不扒了你的皮!”

不用回头都能听出来是那位爷爷,小常子不敢多言,捂着屁股忙从地上爬起来缩到他身后。

此人正是朝鹿阁的掌事太监长禄。只见他约莫三四十的年纪却面白无须,手持拂尘,泰然走在才刚被让出来的路上,对一众附上来说恭维话的人也当充耳不闻,就这样领着朝鹿阁的宫人率先走出了宫门。

等他一走,门口的众人才又各自忙碌起来。近卫们换班,领头人交接着任务。宫人们有洒扫的,有提水的,有去成衣房的,有去御膳房的,还有去审计司的…出了锡华门,都井然有序地跟着掌事各自领差,奔行于后宫之间。

阿梅悄悄抬头往长禄一行人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位颇有气势的长禄公公正跟一位满头朱翠的宫妃行礼。

朱嬷嬷一把将她扯回队伍中,低头直视着前方三寸的地砖,低声警告:“宫中圣地,岂容随意窥探。”

阿梅应声称是,不敢再多言。阿梅今年十四,因着家里孩子多被爹娘送进宫,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了有些远亲关系的朱嬷嬷这里。家里早告诫过她,进了宫一切都要听朱嬷嬷的话。

朱嬷嬷早年丧夫,没有子嗣,随着年岁渐长,唯恐日后无人照料,便起了收个义女的心思,故而对有些血缘关系的阿梅颇为怜爱。再说...看了眼身旁跟着的一群嫩生生的面容,朱嬷嬷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现下手底下确实缺人,免不了要重新调教,凡事多提点一二总是没错的。

待领着一行小丫鬟走进个偏窄的宫道,见四下无人,朱嬷嬷才有意解释:“那位是朝鹿阁的大管事。”

“朝鹿阁…听着倒比咱们含芝殿还小呢。”刚还静默的人群里立时有人接了话儿。看来都在心里憋着呢。

朱嬷嬷轻声叹气,暗道果真是初生牛犊,这般不知天高地厚:“那朝鹿阁里头住着的可是位金枝玉叶的人儿。她若愿意,别说是含芝殿,就是凤阳宫,想必也是能住的。”

凤阳宫可是公主的行宫,岂是说想住就能住的。难不成这朝鹿阁里住着位身份跟公主一样尊贵的贵人?

就在众人默不作声思索之际,一道微小的声音突然响起,“莫非…是那位云小郡主?”

听到此话,朱嬷嬷微微回头,看了眼说话的婢女,才点头道:“正是云小郡主。”

按理说皇家辛秘哪有他们下人议论的份,只实在是这云氏一族在东篱国可称得上是家喻户晓。先不说这云家实乃当今太后的母家,就是云家军的名号在东篱的知名程度也是如雷贯耳了。

云氏家族世代为将,上代家主云沧海手下带领的云家军更是骁勇善战,被万民视为东离守护神。这支由云沧海统领的剽悍队伍曾数次救国民于危难,令敌军闻风丧胆,也使东篱在当初数十年的战乱纷争中一直稳占一席之地,可谓是东篱开国第一大功臣了。就是现如今四国鼎立的局势之中,东篱仍然是极具实力的一方霸主。

可惜天意弄人,熬过了最艰难的战乱时期,云沧海却于太平年间病故。尤记闻此噩耗之时,整个东篱都炸了,百姓纷纷披麻戴孝,集聚云府和皇城各大关口,自发吊唁,祭奠忠魂。弘基帝追封云老将军为镇国大将军,下令以国丧之礼厚葬之,并任命其长子云照风继任云家军统领,次子云拂月为副统领,继续为东篱戍守边疆。直至去年东篱与南夷落霞关一战,前线亲自率兵的云拂月于落霞关中遇袭,身受重伤,不治身亡。而这云拂月,就是云小郡主的父亲。

云小郡主,姓云,名琅,是云家二郎云拂月的嫡女。她的母亲是当年赫赫有名的朝云郡主。朝云郡主是先皇的侄女,其母安阳为先长公主,与先皇是一母同胞所生,姐弟二人自幼感情甚笃。安阳年轻时与云家长女云郁珠乃是闺中密友,后来云郁珠被当选为皇后,安阳也与太宰之子宋凭渊成了婚。只是这宋凭渊却不是个会体恤人的,安阳又体弱多病,生下朝云后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当时的先皇和皇后心疼朝云,便把她接到了宫里,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直至其长大出嫁。谁知这朝云也是个命苦的,竟跟她母亲一样,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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